他现在正蹲在一个墓碑前,这墓碑处在整个墓地的中心位置,看架势,应该是整个墓地最好位置的存在。
胡子对我和铁驴摆手,让我们过去。
等我来到这墓碑前,我知道胡子为啥咦了,这墓的主人的代号叫九凤,而墓碑上除了代号以外,一个勋章都没有。
铁驴看到这墓碑时,一脸黯然。胡子好奇之下,念叨句,“九凤的墓为何这样?尤其为何没勋章,难道这爷们一点贡献都没有?但不至于吧?不然咋埋到这里,甚至埋到这种好地方呢?”
我没法回答啥,而铁驴沉默稍许后,先指着墓碑指正一点,“九凤是女人,我们叫她九姐。”
胡子一愣,铁驴又回答另一个问题。
他告诉我俩,“九姐的墓碑上之所以没勋章,是因为她的勋章太多了,这墓碑根本放不下,而且每个勋章都那么重要,大家根本没法取舍,就做了一个决定,不把任何勋章镶在上面。”
胡子一下子变得更好奇,问九凤到底什么来头,怎么这么厉害?
铁驴说,“九姐是我们的头领,在她带领下,有多少次我们处在逆境之下,甚至生命都快得不到保证了,但硬是凭借她的手腕,带领我们化险为夷,而且毫不夸大的说,如果没有九姐,这世上会有很多恐怖分子逍遥法外,也会有成千上万,甚至更多的无辜死掉。”
我不知道怎么搞的,听铁驴继续介绍九姐时,我的整个后背都发凉。我心说这九凤还是人么?简直是神一样的存在。
但话说回来,也就是这么个神,在她死后,才能有理由被葬在这个墓园最中心的位置。
我还特意再次四下的打量一番,我有个意外发现,九凤四周那些其他的墓碑,隐隐构成个圆形的阵势,那些死去的强者,正把九凤围起来,我细细一琢磨,这里面也有好几个含义。
胡子跟我不一样,他听完后,变得跟铁驴差不多,沉默一番,随后他又问,“这可真是个女豪杰,像她这种人,这辈子结过婚么?有没有后代?”
铁驴表情很怪,接话说,“九姐一生没有过婚姻,我们本以为她也没有后代呢,但在两年前,我们得知一个意外,九姐竟然有一个儿子,而且她还把这儿子从小过继给别人了。”
我和胡子都一诧异。我这次突然忍不住的主动追问,“九凤的儿子是做什么的?”
铁驴怪怪的盯着我,又看看胡子回答,“你们或许认为,九姐的儿子一定也很厉害,甚至是警方或军方的一个狠角色吧?但恰恰相反,她儿子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人。我们都猜测,九姐或许是特意为之的,她知道儿子要跟她一样的话,会有多苦多累,所以她让儿子这辈子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
但说到这,铁驴像想起什么一样,突然一皱眉,又骂咧一句说,“九姐儿子也遇到了一些棘手的麻烦,我们这些人不可能置之不理,甚至也不能让九姐断后的,所以我们会想尽一切办法保住那小子,但也不会因此让这小子加入我们,最后他没了麻烦,就可以继续好好生活下去了。”
胡子连连点头赞同,还说铁驴这些人,做事真他娘的地道。
而我压根没在乎这些,反倒更关心九凤的儿子。我插话问,“九凤的儿子现在在哪?我和胡子见过他么?”
铁驴想了想,突然笑了,还拿出一副开玩笑的架势说,“我见过他,胡子也见过他。但你见不到他。”
胡子被铁驴的话绕蒙了,还重复了一边。而我默默琢磨起来。
铁驴跟我俩说了这么一大通,心情也没刚才那么糟糕了。我们这时都坐在九凤墓碑的前面呢,铁驴独自站了起来。
他仰天念叨,“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人也不可能一直活下去,九姐、狂叟、魔盗,你们在这好好安歇吧,兄弟我不知道有没有那资格,等死后能藏到这里,但真能那样,我他娘的绝对赚到了,而且到时候,咱们到夜里无聊了,就聚在一起喝酒胡扯,哈哈哈……”
铁驴大笑的同时,还一摸后腰,掏出一把手枪来。
这手枪不像一般的警枪,尤其看外表,还发出乌乌的光芒。
铁驴很熟练地单手一蹭,把保险弄开,他举着枪,砰砰砰的打起来。
我和胡子离他这么近,枪声显得异常明显。我耳膜立刻嗡嗡直响。其实我和胡子都想捂住耳朵,这能让我俩好受一些,但我们都没这么做,只是看着铁驴这么样的开枪。
最后铁驴足足开了十三枪,才把子弹都打光。铁驴一边收枪一边念叨,“大荒之中,有山名曰北极柜。海水北注焉。有神九首,人面鸟身,句曰九凤!九凤翱翔,祥瑞必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