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先松了口气,还跟大家念叨,那意思咱们大惊小怪了。
其他人当然也不能一直绷着弦,渐渐地,阿乙和阿丙也不一直举着枪了,这哥俩蹲的久了,更是乏了。他俩不嫌木筏湿,一屁股坐在上面。
老蛇只是换个姿势,改为单腿跪着,但他依旧通过夜视仪观察着。
我跟阿乙接触时间尚短,印象里,他就是个暴脾气,没想到这爷们肚子还有点花花肠子。
他闲得无聊,还跟大家聊起荤段子。除了达瓦拉拇,其他人都是男子,当然对荤段子没那么大抵触了,尤其格桑尼玛,听的眼睛都圆了,想想也是,他那村落平时生活单调,一直在温饱边缘徘徊着,哪有人有精力研究这种段子?
格桑尼玛还忍不住直叫好,最后给阿乙做了个评价,说阿乙一定是仙人中最有化的。
阿乙对格桑尼玛印象大为改观,反倒是达瓦拉拇一直忍不住嗤阿乙,阿乙对达瓦拉拇的印象反倒差了很多。
我和胡子并没过多参与,更多的是当听众。但这些段子,也为划水中的我俩,解了不少闷。
这次当阿乙又讲隔壁老王的往事时,老蛇咳了几声,突然提醒大家,“前方河面不对劲,都给老子正经点。”
我们立刻抛开荤段子,阿乙和阿丙还举枪站了起来。
我跟胡子减慢划水的力度,探头往前看着。
远处河面上泛出一片红光,这像是火光,但给我感觉,这红光也像是从河水里映射出来的。
胡子咦了一声,说:“怎么搞得?难道水还能着火?”
没人回答他。老蛇给我、胡子和格桑尼玛下命令,让我们停止划水,让木筏慢下来,一点点靠近。
其实在他说之前,我就对胡子和格桑尼玛做类似的提示了。
木筏被水流推着,大约用了一支烟的时间,才接近怪异地。但也就是离得近了,我们瞧得更加清楚。
这不是火光,河水里有一群鱼,它们不被水流影响着,正用相对静止的状态,在河水中悬浮着呢,至于那些红光,都是从这群鱼身上发出的。
我怀疑它们的鱼鳞有啥说道,另外它们很可能都在河中睡觉呢。
老蛇一边死死盯着这群鱼,一边对我们打个解除警报的手势。我也对胡子和格桑尼玛说,让他俩继续划水。
阿乙和阿丙嘀咕了几句,估计跟鱼有关,而达瓦拉拇拧着眉头,问格桑尼玛,“你以前见过这种鱼没?”
格桑尼玛摇头,说他们村落原本离河太远,平时很少去河边转悠,也不咋吃鱼,所以他对这鱼没啥印象。
达瓦拉拇这就起身,往木筏边上靠了靠,还一下跪在上面,弓着腰,要更近距离的观察一番。
胡子以为达瓦拉拇又对这怪鱼感兴趣了呢,他跟达瓦拉拇说,“姐们儿,你别添乱了,尤其别一失手掉下河,老子今天心情不错,一会保证给你逮一条鱼上来。”
老蛇突然扭头看着胡子,似乎想说啥,但他咳咳起来,这话没说出口,他又转回身子。
在木筏来到这群鱼上方时,胡子也真是说到做到。他把折叠铲放在一旁,又把折叠刀展开。
他把刀当成鱼叉,对准水面猛地一戳。
我和胡子为了破案,曾经当过渔奴,那时候也做出类似的工作,所以胡子这一刀下去,还挺有经验和准头的。
当他把折叠刀再次收回来时,刀尖上插着一条红鱼。
其实这鱼不仅红,身上还有五颜六色的感觉。这鱼也正在做着死前挣扎,拼命的扭着尾巴。
胡子盯着这鱼,啧啧几声,跟我们念叨说,“这他娘的是金鱼么?”
我觉得这也并非不可能,因为金鱼是鲫鱼的变种,也是淡水鱼,能在河里很轻松的生存下去,问题是,野外没有天生的金鱼,这鱼更可能是被人特意放到水里养的。
我隐隐上来一种不妙的直觉,我还跟大家提了一嘴。
胡子把鱼举起来,特意让大家瞧得更清楚。没等谁接话呢,这鱼做出一个差点把我们吓崩溃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