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瓦拉拇不想在这时候跟胡子斗嘴,她站起身,这就要独自往旁边走去。
我赶紧拽了她一把。我当然知道现在有多冷,她独自坐着,别冻个好歹的。
我也对胡子使眼色,那意思别讲鬼故事了。
反正被我这么一搅合,达瓦拉拇最后又坐在我旁边了。
胡子兴趣没消,索性跟大家说,“这样吧,不讲那些神神叨叨的了,我再给你们讲一个高大上的故事。”
格桑尼玛先叫好,而且还强调,说他一定要仔细听,等回村落后,再跟那些女人讲一讲。
胡子清了清嗓子,又说,“这故事也发生在小树林里,名字就叫……恩,一个女人和七个男人的故事。”
他说道最后,还贼兮兮的坏笑起来。
格桑尼玛听的眼珠子直亮,而达瓦拉拇呢,又忍不住念叨句,“低俗!”
胡子脸一绷,说道,这次又怎么低俗了?姐们儿,你先听一听再说!
达瓦拉拇摇头,说一听就是荤段子,哪里不低俗?
我比达瓦拉拇了解胡子,这时心里早就有谱了,而且没等胡子再说啥,我悄声跟达瓦拉拇回了句,“胡子讲的是白雪公主!”
达瓦拉拇一愣,胡子得意的嘿嘿笑了……
我们一直这么熬着,等第二碗沙流完一多半的时候,胡子也不讲故事了,因为我们都有些饿了,我们一起翻着背包,吃着带来的野猪肉。
我们本打算吃完后,就准备上路,尤其整个林子里的雾气越来越浓,我们偶尔深吸一口气后,还直呛嗓子。
但突然间,不远处传来呜的一声怪叫。
在如此静静的夜里,在如此浓浓的雾气中,这怪叫声异常刺耳。而且它响了一下后,就停了。
我们先是一愣,随后达瓦拉拇猛地站了起来,还把手枪拿了出来,问我们,“听到没?”
我和胡子正掏枪呢,胡子还点了点头,接话说,“不像是野兽叫出来的,更像是……什么乐器吹来的。”
我认同胡子这话,而且我也有个念头,觉得怪叫声好像是笛音,只是这怪声持续太短了,我没法进一步的判断。
格桑尼玛既是土著人,又是猎手,他的感知能力比我们都强。他又闷头想了想,指着西南方说,“是那边传出来的。”
我们态度很一致,想过去瞧瞧。
我和胡子打头阵,达瓦拉拇居中,她还举着一把手电筒,格桑尼玛拎着石斧,走到最后。
其实手电筒的光线并不能穿透雾气,甚至只能让我们看到前方五米左右远的路。
我和胡子这个先锋当得,有些紧张,我哥俩为了安全,互相离得也很近。
就这样当我们往西南方走了百八十米后,还是没发现啥怪异。我重点观察着地面,心说要是有人来过的话,一定会留下脚印的。
胡子他们则把精力继续放在四周。
格桑尼玛的眼睛尖,不久后,他猛地站定身子,还给我们提醒说,“快看那棵树。”
我顺着他所指方向一瞧,一时间愣住了。
胡子和达瓦拉拇也表情怪怪的,胡子更是念叨句,“邪门了!”
这里有一颗七拧八绕的树,从地面开始,到一人多高的区域内,它整个树皮全没了,另外这区域里,还似乎有什么图案。
我们离得太远,压根看不清,所以只能小心翼翼的往它身边靠去。
我连带着,还想到一件事。我和胡子调查凶宅自杀案时,曾去了一个坟场捉蛊王,那时蛊王就藏在茂密的树里,在我和胡子走到树下时,他还出其不意的落下来。
我心说这次我们不会重蹈覆辙吧?我还对其他人提醒,让他们重点留意树上,防止有敌人和危险。
胡子的心里一定早有阴影,他听完第一反应,身子抖了一下。达瓦拉拇倒是没觉得有啥,还多说句,“这树的枝叶并不茂盛,藏没藏人?咱们看一眼就知道了。”
我怀疑她以前当特警时,是不是没遇到过狠角色,而且我心说,要是古惑或者蛊王想躲在这里,保准会藏的不漏痕迹。
至于格桑尼玛,他倒是跟胡子一样,也立刻警惕起来,把石斧紧紧握在手里。
但好在这一路上,并没出啥大岔子,这让我又悄悄松了口气。
我们最后围着这棵树站好。我发现它被扒皮的地方,尤其上下两端切口处很整齐。
达瓦拉拇对切口感兴趣,还研究起来。我猜她想试着分析下,到底是什么武器把树皮割掉的。
我们仨把重点都放在树上的图案上。这图案其实是被画出来的人。它有脑袋、身子和四肢,只是画技不怎么样,跟胡子曾经画“蜡笔小新”有一拼了。
我打脑海里也冒出个疑问,心说这图案到底有什么说道?而且跟刚刚的怪声有联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