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胡子的一番话让我安心,他说身子除了绑绷带,倒也没做啥手术。
我让他继续躺着,我陪着他坐了一会儿,我俩没在说啥。
我回想这次任务,心里暗暗后怕。这次也就是我俩命大,不然很可能早就挂了,而且现在我俩这德行,尤其胡子牙都没了,以后就算有命活到恢复自由身,我俩到时会不会落下一身残疾呢?
我揪心上了。这样过了没一会儿,那个凶巴巴的护士走进来,把她手机递给我,还说,“有你的电话。”
我现在穿着病号服,原本的衣服和身上带的东西啥的,都不知道被谁拿走了。而让我更没料到的是,会有人通过护士的手机找我。
我愣了一下,也就没急着把手机接过来。
护士不耐烦了,主动把手机送到我手上。她还故意回避的往角落里走去。
我接起电话,当刚刚喂了一声后,电话那头就有人嘿嘿笑起来。
这简直是老更夫的招牌。我突然联系起一件事,刚刚守在我病房里的小护士,也偷偷打了个电话,称对方为老师。而这老师会不会就是老更夫?
我早就知道老更夫身份不一般,但他能跟这种医院的医护人员关系这么熟,这又超乎我的意料。
老更夫看我不再说啥了,他主动问了句,“徒弟,怎么样了?”
我正憋着一肚子气呢,外加我跟他也不外道,这次我爆发了,把这一肚子委屈全吐槽了。
老更夫一边听一边笑,尤其当我吐槽我和胡子都被手术了后,老更夫啧啧几声,反倒强调,“这是好事哇,徒弟,你知道你俩的这种手术,有多少人梦寐以求不?”
我心说屁啊,还梦寐以求,大家是傻子么?喜欢受虐,喜欢被开颅和拔牙?
我或许也是太折腾了,刚跟胡子聊了一番,现在又跟老更夫这么吐槽,我脑袋又疼上了。
我就觉得里面嗡嗡的,似乎有根针在里面乱刺一样。
我使劲皱了皱眉。那凶巴巴的护士看到我这德行,主动走了过来,很不客气的把电话抢过去。
她瞪了我一眼,说让我赶紧回去休息,但之后接起电话时,她又变得客客气气的说,“老师,小闷累了,过段时间您再找他吧。”
我心说真没想到,这么凶的老娘们,还挺会见风使舵的。
我其实还想陪会胡子,但这护士很彪悍,把我强行搀扶着,送到楼下去了。
我独自睡了一宿的空床。其实我该对这张床很熟悉才对,毕竟自己已经在这上面睡过五天了,但那时自己昏迷着,现在清醒后,我总会想起之前在果敢的日子,还有跟方皓钰、邓武斌这些人接触的时光。
跟悍匪在一起,让我无时无刻都提心吊胆的,而在医院,一切那么平静和安逸,让我心里反差很大。
第二天上午,我继续静养时,有个护士急匆匆走了进来,说警方来人了,要带我去做口供。
我以为要去警局呢,但警方考虑到我和胡子的身体状况,临时找了个病房,把里面整理一下,当成一个小型会议室来用。
我和胡子也受到了优待,进了这个病房,我俩都并排坐在一个软软的沙发上。
在我对面,有一张小桌子,桌前坐着另一个让我很熟悉的特警,就是那个铁驴。
他倒是一点军人的坐姿都没有,坐的很随意,尤其那么胖,乍一看跟个肉球一样。
他也不是一个严肃的人,一边看着资料,一边很随意的问我俩,“两个兄弟,谁的牙口好,谁就先跟我聊聊这个案子吧?”
我知道铁驴这话的言外之意,我对胡子摆手示意,让他一会听着就行,毕竟他说话漏风。
我也没急着说案子,反倒问了一个最让我脑子里画问号的事儿。我问他,“花蝴蝶呢?她怎么没来?”
铁驴无奈一耸肩,回答说,“半个月前,在你们离开江州时,她就昏迷了。当时她独自出门,没有目击者,不知道她遭遇了什么事,但她脖子上有针眼,体内中了怪毒,现在还在抢救。”
我和胡子都反问句,“什么?”尤其胡子问的含糊不清。
我隐隐觉得事有些不对了。我又问铁驴,“既然花警官晕了,警方又派谁接手了我俩负责的案子?而且警方到底在搞什么,为何把氰-化-钾交给我后,不急着抓邓武斌这些人,等洗劫完太阳岛,我哥俩随着邓武斌他们逃亡时,却反倒在路上安排了炸弹稻草人和突袭的事?”
胡子听的连连点头,还示意铁驴,这也是他心头的疑问。而铁驴呢,盯着我俩,也收起了很随意的心态,拧着眉头反问,“你说的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