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它形容为炮并不过分,尤其这个炮还突然开火了。一条条火舌从炮口里出现,一道道光线向我身后方的山体打去。
有一个光线还打中一棵树,这树离我并不远,我模模糊糊看到,这个有碗口粗的树,一下子断了。
我形容不出这个场面了,只想到一个词,机炮。也只有这种大口径的武器,才能打出这么狠的子弹来。
我对着直升机挥手,打心里想,它能用机炮把沙坤的人干掉了,说明它不是沙坤派来的。它又能用机炮对付同盟军,这说明什么?
直升机飞到我们上空后,不停歇的立刻有下落的趋势,这时机舱门还打开了,这里面的人似乎等不到直升机下落了,有一根根的绳子被抛了出来。
四五个穿着黑色迷彩服的军人,陆续盘到绳子上,嗖嗖往下落。
他们的脸上也都画着黑道道,把他们的肤色掩盖住,让他们跟夜色尽可量的融为一体。
我心说警方终于出现了,而且来的还全是特警。我大喊着,反正为了套近乎,亲人啊兄弟啊这类的词,全脱口而出了。
但我没坚持到跟他们汇合,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直升机的高强度风吹得,还是哪个机舱里的王八蛋往外撇东西啥的,反正有个小石子突然砸在我脑门上。
我疼的一哆嗦,之后翻着白眼,彻底的躺在地上,跟胡子和方皓钰一起,成为昏迷人士。
我昏迷了好长一段时间,再次睁眼时,天亮了。我躺在直升机中,而且满嘴粘糊糊的。
我心说自己怎么了?不会又吐了?而且吐啊吐的,把自己弄醒了?
我四下看了看,发现有个穿着迷彩服的胖军人,正拿着一管子让牙膏一样的东西,往里嘴里挤东西呢。
他长得太丑了,尤其那张脸,还那么长,简直跟驴一样。
我冷不丁被吓到了。这胖子嘻嘻笑了,让我别害怕,还特意举着“牙膏”,跟我说,“这里装的是食物,你尽力多吃点,只有保证体力了,才能尽快的恢复。”
我现在压根不在乎什么食物不食物的,瞪个大眼睛,硬是又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我说,“驴、驴……驴成精了!”
这胖子听完脸一沉,坐在一旁的其他军人,全哄笑起来。我承认,这胖子脸这么一沉,更像驴了,我又被吓了一跳,而且再度陷入昏迷之中。
之后我睡了一段时间,又醒了过来,这次没有人喂我吃牙膏了,这些军人也没留意我,他们聚在一起,吸着烟聊着天。
他们的话题都围绕着这个直升机。我听了一会儿,按他们说的,这直升机是武直—10,也叫霹雳火,是国内刚刚研发的最新款,没想到这么试飞后,竟这么成功。
另外我听其他军人都叫那个胖子铁驴,估计铁驴就是他的外号了。
我当然还想听一听,尤其最好他们能说说有关邓武斌这个案子的事,但我实在精力不济,最后又睡了过去。
接下来我睡了好久好久,甚至做了无数个梦。我梦到了方皓钰,他拿着魔方,在我面前走来走去的,又梦到我和胡子一起杀了个大鹅,这大鹅也是个妖精,因为它长着邓武斌的脸。
等再次醒过来时,我发现眼前一片白。白窗帘白被褥的,我身旁还坐了个正打瞌睡的护士。
这护士别看一脸倦意,腰板却绷得笔直。就凭这,我猜她也是军人。
我想喂一声,给她提醒,问题是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最后我憋得硬是咳了一口,这才让护士听到。
她对我的醒来,没那么大的惊喜,反倒冷冷的凑过来,嘱咐我说,“你别乱动,再休息休息哈。”
我缓了几口气,这期间我发现自己脑袋很疼,而且还有闷闷的感觉,我忍不住摸了一下,发现脑袋上包裹的全是绷带。
我急了。护士也急了,说你怎么这么没组织性纪律性呢,让你别动,你非乱动。
我不在乎她咋说,问我这脑袋到底咋回事,尤其为啥我稍微用力戳一戳,疼的就更厉害呢。
护士稍微犹豫下,又告诉我,“你昏迷五天,昏迷第二天还做了个开颅手术,不过都小手术啦,别怕。”
也就是现在身体太差,条件不允许,不然我保准跳起来。我心说开颅还是小手术?那什么才是大手术?
这护士打定主意不跟我多说啥了。但我又想套套别的话。
我嘴一软,跟她东一句西一句的胡扯,尤其女人嘛,尤其她现在这年纪,正是爱美的时候,我把她夸得不得了。
在这种糖衣炮弹下,这护士对我印象大为改观,她也不说我无组织无纪律啥的,反倒赞我是个很坚强的人。
我心说老子可不是跟你互夸互捧来的。我又话题一转,反问她,“对了,胡子在哪呢?他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