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简,宴简居然真的站了起来!”她握着胸口,手指微颤,泪水如潮水般涌流。
路宴简注视着家人眼中的泪光,他的双眼也涌动着激动的情感,小心翼翼地迈动着脚步,渐渐踏出了一步。
然而,当他踏出这一步时,身体却感到一阵虚弱,险些跌倒。众人急忙上前扶住他。
“慢慢来,走出第一步,就迈向康复之路。”路母含着泪声音颤抖着,言语间蕴含着满满的期待。
“娘,我居然站起来了,我不是累赘、不是废物、不会让你们失望了。”路宴简的眼中也有泪花在闪烁。
“好孩子,你是好孩子,娘从来没有对你失望过,你从来也不是累赘,不是废物,你永远都是我们的骄傲。”她哭着抱住了儿子。
这个长子一直是她心头的痛楚,神医虽曾言疗愈之望,但路母的心仍不安,过去的太多次失望让她不敢再抱太大希望。
路宴简重新回到轮椅上,脸上的激动渐渐平复,冷静如往昔。
“娘,再有几个月,儿子便能完全康复,自由行走。”他淡淡地说道,言语中透露着对未来的期许。
“好,娘的人去请神医来了,你一定能好起来。”路母激动得落泪。
“连中三元的梦想一定可以实现。秋闱儿子定当用状元之位报答父
母的养育之恩。”他的语气平静中透着坚毅,似乎在预示着未来的辉煌。他仍是站在巅峰的天才,自信与傲气从不曾磨灭。
王府的梧桐树下,路漫儿静静坐着,手中抚摸着一本古籍。突然间,一只白色的飞鸽窜入她的视线,展翅飞舞,带着一封华美的羊皮信准确地降落在她面前。
她心中一动,立即接过羊皮信,展开一看,上面是明月阁的图案,信中字迹工整,内容简洁:“阁主,急需神医。家事紧急,请速至路家。”
路漫儿眉头微蹙,心头涌上一丝疑惑。她立刻站起身,向王府的内侍传达自己要暂时离开的消息,并命人备马。
片刻后,她穿着明艳的红色的衣裳,马蹄声响彻夜空,路漫儿翻越了王府大门,她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路府的方向离她越来越近,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声,如同激荡的战鼓。离开了王府,往路家的方向疾驰而去。
路漫儿接到明月阁的消息,心头一紧。她匆匆忙忙穿过阑珊的小巷,风吹过她的长裙,裙角飞扬。手中抓着消息的羽箭,她跃马而起,疾驰在夜色笼罩的城市街道上。
明月阁传来的消息让她心急如焚,脑海里涌动着各种可能的情景。街道两旁的灯笼摇曳着微弱的光芒,照亮了她
焦急的脸庞。她心中默默祈祷,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突然,远处传来的呼号声划破寂静的夜空,她抬头看去,一群夜巡的城卫骑兵奔驰而来。他们警觉地看着她,但见到她手中的羽箭,一名领头的卫兵便认出了她的身份,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王爷要带你回去,为何贸然出府?有何事?”领头的卫兵马不停蹄地问道。
路漫儿面容凝重,深吸一口气:“有紧急消息,我要赶回路府。”说罢,她不再多言,策马疾驰而去,如一道闪电,穿梭在街景之中。
难道哥哥又有什么病症或是又想要割腕自杀了,真是叫人担心还是父母亲出了什么岔子,有个什么病痛,此刻只想赶紧回到家里,看到家人安然无恙。
消息的真相,将在她赶回路府的那一刻揭晓。
在路家府邸门前,家人早已得知她的到来,迎接她的是路府的家仆。进入大厅,她看到路父和路母都面带喜色,似乎有一桩不寻常的事情。
路漫儿匆匆走进路府,一阵欢闹的喜气扑面而来,将她迎入府内。她急忙向周围打听,得知哥哥路宴简居然站起来了,心中顿时涌上一片喜悦。路漫儿身着一袭明艳的罗衫,脸上戴着一张轻纱面纱,以神秘的鬼医身份悄然踏入
路府。路宴简正在努力站立,而路母和路父则坐在客厅中谈笑风生。
推门而入,她看到府内灯火辉煌,家人们正在欢庆之中。路宴简坐在轮椅上,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与他往日的沉稳判若两人。
此行此景,路漫儿顿时感到一阵激动涌上心头,她快步走向哥哥。
"哥哥,你……你真的站起来了?"她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
路宴简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微笑道:“是啊,妹妹,一切都要感谢你!如果没有神医的支持,恐怕我这辈子都要是个瘫在床上的废物了。”
“多谢神医,多谢神医啊!如果不是您出手相助,我们二老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已经失去了一个宝贝女儿,真是不能再让孩子再有事了。”路父老泪纵横紧紧地握住他的手,不断的道谢。
“你是我们全家的大恩人,只可惜如果我们的女儿在世,能遇到您这样的神医,或许还能有救,唉,不说了来人,快给神医黄金百两,"
"我"路漫儿欲言又止,有些不忍,突然有一个
冲动,想要把真相脱口而出,想要告诉父亲,母亲自己并没有死,他们心心念念的女儿就在
面前。
可是对面的两个老人却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是礼物不够贵重,太过寒酸,自己不想要。
"您莫要嫌我们礼不够重。未来您若是有任何需要,我路家都愿意为您抛头颅洒热血,九死不辞。”路母说的情深意切,眼泪也几乎要留下来。
路漫儿看着他们,心头涌上千言万语。她一直扮作鬼面神医出现在这个家里,除了哥哥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
因为自己是穿越而来,所以本来对这个家庭没有那么多的感情,可是既然是原来身体主人的家人,自己也希望能多多照料,之前因为不想旁生事端,所以没有公布自己的真实身份。用鬼面神医的身份回来,是为了近距离关注家人,但看到父母渐渐苍老的面容,看到哥哥为了站起来而不懈努力,她的内心动摇不已。
或许自己一直的坚持,也太过无情了些。
有些真相,有些是时需要告诉自己最亲近的人,不希望再让他们担心,伤心难过。
突然间,她揭开面具。
她知道,良心不允许自己在欺骗。原来她早就已经把面前的人当成自己最亲近的人,当成自己在这个世界的根。
她再也无法欺瞒亲人。她轻步走向前去,深吸一口气,轻声道:“父亲、母亲,你们认得漫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