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七、诀别

天圣寺以“四极僧”和“十二行者”为的三十余名僧兵大战九级武者巴雷斯和炼金术师苏佛洛斯。天圣寺一方凭借人数优势,在战斗开始阶段占据了上风。

“就算获胜,也是惨胜啊。”普拉希特看着遍地死伤的僧兵和村民,再看看山脚下起了大火的村庄,不由升起一股悲凉之感。

就在他以为胜券在握之时,战局已悄然生了变化。围住苏佛洛斯不停攻击的十几名僧兵突然出惨叫。他们的身体被一道道黑色的光芒洞穿,旋即倒地身亡。

“那是什么?邪法?”普拉希特慌忙看去,只见那些黑色的光芒均自暗精灵苏佛洛斯手中的那根形状奇特的手杖。那根手杖通体黝黑,顶端是一颗龇牙咧嘴的丑陋骷髅,看到便令人联想到不祥和死亡的气息。

同样围攻苏佛洛斯的“十二行者”又惊又怒。他们迅调整,组成了“天诛伏魔棍阵”,意图在对手那可怕魔法再次准备完成之前快地将其消灭。

“仗着你们人多?”苏佛洛斯轻笑一声,把手杖交到右手,一边抵挡着行者们暴风骤雨般的攻击,一边用空着的左手在虚空中不停地画着什么。

“他在画炼成阵!”普拉希特一眼就看出苏佛洛斯在干什么。尽管对方是敌人,但这种分心二用,同时表现出惊人的武技与炼金术水准的技巧还是让他心生佩服。

眨眼间苏佛洛斯已虚空画出不知多少个炼成阵来。只见他轻轻呼唤一声,随着元素波动破空跳出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小人来。

“那是他召唤的帮手?”很多武僧不明所以,还用手中长棍攻向那个黑色小人。但普拉希特却很清楚——那是炼金术师的玛娜没错。

武僧们的攻击纷纷落空。普通攻击对玛娜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黑色的烟雾飘过,黑衣小人已跳入虚空中的炼成阵不见了踪影。紧跟着那些炼成阵一个接一个地点亮起来,从中浮现出一条条黑色的人形影子。

“哼哼。虽然死亡乐园被杉卜吉给破坏掉。但我又重新炼成了暗影之墓。”苏佛洛斯说的话没人能够理解。但他毫不在乎这些。

看到那些黑黢黢的人型影子,普拉希特没来由地感到一阵紧张,不由脱口喊道:“大家小心,那些人影很危险!”

十二行者听到他的喊声都是一愣。但他们都对自己的武技极为自信:长棍会消灭一切敌人,无论是人是魔兽还是妖怪恶魔。

就在他们勇猛地冲上去的同时,那些刚刚调制成型的人形突然举起双臂,从手腕处射出一道道黑色光芒。

十二位行者并不慌张。在他们看来,这些黑色光芒肯定是由斗气或者魔力凝结而成。只要有了准备,用斗气贯注在长棍之上进行防御便可以成功抵挡了。

然而令他们没想到的是,那些黑色光芒居然径直地穿过了他们赖以自豪的斗气防御,悄无声息地贯穿了他们的身体!

“啊!”行者们难以置信地看着身上的伤口,呻吟着倒在地上。直到死亡来临他们也不清楚对方这种黑色光芒到底是什么,为何连斗气都无法防御。

“乌合之众。”苏佛洛斯随意地说了一句,便操纵着那些漂浮在空中的数不清的黑影向与巴雷斯战斗的四极僧逼近。只一瞬间,无数道黑色的光芒已穿透四极僧的身体。

师父死了!看到这一幕的普拉希特心底却没有任何愤怒的想法。他只觉得手脚凉,额头冷汗涔涔而下。自习武以来他第一次感到自己好像兔子般弱小,而对手则是一头凶猛嗜血的老虎!只要轻轻挥动爪子,就能把他撕成碎片!

他已被无边的恐惧所摄,只想拔腿逃跑。然而想要抬腿却现,双腿不知怎么软得像面条般怎么也使不出力气。他忽然想到自己曾看到过的蛇吞青蛙,青蛙就是这样浑身瘫软,动也动弹不得地被蛇给吞掉。

“不要害怕,我的孩子。有的时候,逃走也需要勇气。”

就在普拉希特惊慌失措的时候,一只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这只手仿佛有巨大的魔力,让他的头脑猛然清醒过来。回头看去,只见大长老不知何时已站在身后。

“你的母亲说的没错,天圣寺的灾厄来临了。”大长老的声音依旧平静,“可能我们无法打败那个叫做苏佛洛斯的人。不,也许称呼他为恶魔更恰当一些。但至少拖住他一些时间还是可以的。我已经安排寺内的年轻僧人尽快离开。你也赶快走吧。只要你们活着,早晚会有报仇雪恨的一天。”

“大长老!”普拉希特知道再说什么也是没用。他咬了咬牙,朝师父的尸体拜了拜,之后又对着母亲的方向拜了拜,转过身朝后院跑去。

“没想到这样的年纪了,还有拿起长棍的机会呢。”大长老自嘲般地笑笑,脱掉了外面的长袍。他抓起身边的长棍怒吼一声,跃入了激斗的战团之中。

一刻钟以后,天圣寺的大殿起了熊熊大火。逃难村民的哭喊声和僧人祈祷的诵经都消失了。充满死亡气息的大殿之中,只剩下苏佛洛斯与依然跪在地上、双手合十的霍梅丽丝两个活人。

“还不到二十年,你就成了这个样子呢……”苏佛洛斯站在距离霍梅丽丝面前几步远的地方,摆弄着手杖。“虽然生下了塔格罗尔的孩子,却付出了生命力的代价。这便是炼金之神的公平:他可以赋予你能力,却也会剥夺你的一些东西。”

“你错了。”霍梅丽丝抬起头冷冷回道:“他赋予人们的只是绝望。”

“哈哈!到了这个时候,我也没必要和你斗嘴不是。”苏佛洛斯逼近了她,“根据炼金之神的指示,我必须带你回艾克莫利亚接受他的处置。”

眼看他的手就要抓住自己,霍梅丽丝却笑了起来:“苏佛洛斯,你过于重视力量了。如果你能把一半的精力放在炼金术上,今天就可以带走我了吧。”

“不好!快退后。”黑衣小人——死亡玛娜诺波里突然从虚空中跳出对苏佛洛斯喊道:“这里有火焰炼成阵的气息!”

苏佛洛斯大惊失色,赶忙向后退开。一股烈焰冲天而起,眨眼间已将霍梅丽丝包裹在内。

“该死的女人!该死!”苏佛洛斯少见地愤怒了,不停吼叫着,却无计可施。如果是寻常火焰他当然有办法,但眼前的霍梅丽丝把自己融入了调制的一部分。中断调制,是他无法做到的事情。

这样的调制无疑是对自诩为炼金之神的潘克洛夫的最大嘲讽。

眼看着霍梅丽丝在火中消失,苏佛洛斯只能急得在大殿里来回踱步。随着一阵空间波动,一道微弱的红光闪过。然而这一切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是露琪尔么。呵呵,霍梅丽丝你终归棋输一着。”苏佛洛斯微微笑了。

天圣寺后山的一条小路上,普拉希特正足狂奔。他已从恐惧中解脱出来,心中满是对敌人的仇恨。但他知道凭现在的自己无力报仇,只能远遁他处暂避一时。

天空中笼罩着阴云,远方原野上的秋草为北风所摄,萧瑟地歪倒在地上。

正在奔跑间,前面的转弯处突然出现一条人影。看清之后普拉希特不由浑身抖——正是暗精灵苏佛洛斯。

“大长老怎样了?我妈妈呢?”虽然此刻他还不知苏佛洛斯与母亲到底有和纠葛,但隐隐约约中只感到情况不妙。

“没有人能从死神的手里逃生。”苏佛洛斯浑身上下透出一股杀气。没能把霍梅丽丝带回艾克莫利亚,他知道自己回去之后必定会受到潘克洛夫的斥责。若是再不能将塔格罗尔的儿子抓住,恐怕自己的能力都会遭到质疑。

“我要杀了你!”在恐惧和愤怒的驱使下,普拉希特拽出长棍,劈头盖脸砸了过去。

“到了这时候还想反抗?”苏佛洛斯稍一侧身,单手抓住了长棍。但令他没想到的是与此同时身后还有两把大剑刺了过来。虽然他有斗气护体,即使被刺中也不会受伤。但被人刺中这样的事情生在他的身上岂不是一种耻辱?无奈之下苏佛洛斯只好撒开手里的长棍,身体大幅前倾终于躲开了那两把大剑。他想探手再去抓普拉希特,身后却又是破空声响,两支镝箭射向后心。苏佛洛斯听音辩位,连头都没回,两只手如同长了眼睛一般分别接住两支箭,同时腰部用力,回身抡起鞭腿,招数变幻间,四架机械傀儡已被打得七零八落。

“真是麻烦的家伙。”他刚刚放松下来,忽然觉得腰部微微一震。扭头一看不禁大怒。原来普拉希特趁他懈怠之时横扫出一棍。如果不是他在刚才被偷袭的时候已放出具现化防御,恐怕这一棍就会正中腰眼。

我居然会被这样的小孩子算计?苏佛洛斯气极反笑。尽管毫无损,但一股没来由的挫败感塞满了他的胸口。他探手抓住瓶口粗的长棍,稍微用力就把它折为两段。随后欺身而上,抡起一拳打在普拉希特的腹部。在他堪比九级武者的实力面前,普拉希特只是在错愕之间便已惨败,身体飞出好几米远重重地摔在地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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