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水儿本是要往前走的,前头突然窜出一胖一瘦的男女挡住他的去路,还以为是人太多大家挤在一起,还好心地往旁边让了下。
谁料中年胖妇人一把拉住岑水的手腕一个劲套近乎。
“哎哟,这不是水儿哥吗,咋啦,不认识我了,我是你姨,小时候还抱过你呢。”
来人正是杨翠花和马全。
自偶然在街上碰见和夏清一起逛街的岑水儿,因为时间太过久远,早就忘了岑水儿娘的夫家是在哪个村子,她和马全一连在附近的村子打听了一圈,也没找着。
时间一耽搁便到了税收,家里本就没有固定营生,为了打听岑水儿马全差不多有二十来天没有上工,家里剩的钱距离缴税还差一些。
杨翠花便日日和马全到城外缴税的空地出来等,想和岑水儿套近乎再讨些好处。
一连蹲了两日,竟然真给撞见了。
岑水儿手腕被抓得生疼,更绝莫名其妙他可没有什么姨,别说他娘根本没有兄弟姐妹外,早在他家遭逢变故时,有些交情的人家和他家断交,生怕哪天岑水儿会上门找他们借钱。
而且眼前的妇人看他的眼神让他极其不舒服,抬手一甩挣脱了杨翠花的钳制。
“放开,我可不认识你。”
人本就多,见这边有热闹吸引了里三圈外三圈的围观,岑水儿虽然挣脱来,却没办法快速离开,又被杨翠花拉住不让离开。
杨翠花换下虚伪的笑:“我可是你娘家姨,有你这么对长辈的吗,真是不孝!”
好一顶不孝的高帽子扣下来,周围的人窃窃私语,纷纷开始指责岑水儿‘不孝’的行为。
杨翠花见自己的话煽动了看热闹人的情绪,顿时更卖力地控诉岑水儿,她就是想要借助周围人给岑水儿施加压力达到要钱的目的。
岑水儿冷静下来,像看跳梁小丑似的冷冷注视杨翠花,在听他重三遍四地说他目无尊长,说他不孝,又具体说不出不孝在哪。
“你说是我长辈,倒是说说看是哪门子长辈。”
周围人还在奚落,有的甚至辱骂,岑水儿内心毫无波澜,儿时经历那么多苦难,和现在几句周围人不知真相不明就里的辱骂相比简直是不痛不痒。
杨翠花以为岑水儿害怕了,得意洋洋地报上自己的名讳。
“我可是隔壁赵大爷家三姑婆女儿的表舅妈,你得叫我一声姨。”
岑水儿被气笑了,这算哪门子亲戚,看来是准备赖上他了。
周围有人掰着手指头算有什么亲,绕了一大通,也没数落明白,还用手肘捅咕旁边人一起算。
“你再碰他一下,我手指给你掰断。”
“大哥。”
林煦炎安顿好牛车挤了过来,挡到岑水儿身前,冷冰冰地看着杨翠花。
杨翠花见突然出来这么个比她高出两个头的汉子,气势一下削弱,松开岑水儿,想要拉身后的马全上来给自己壮壮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