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东由树知道自己原生长相并不咋样,从小到大看到她这张脸的最多只有一句礼貌性的卡哇伊,但是她很擅长化妆。
可能这就是天才的好处,她在看了五六个美妆博主的视频后就总结出一套遮掩自己脸上瑕疵的办法,每次顶着浓妆出门也是常能遇到搭讪的家伙。
只不过大多数是想拐她去上床。
伊东由树有尝试过一些擦边姓行为,但还没有真正做过,她有些瞧不上那些滥交的男男女女们,总觉得真的做了可能会染病。
虽然混在人群跟着大众用酒精尼古丁噪音麻醉自己的脑袋,但伊东由树内心还是有在评估着这步是否能踏出,她始终踩在安全的线范围内去探索这些陌生的领域,随时都能轻易抽身离开回归她的日常。
她将自己不太好的一面和日常分得很开。
除了在影山飞雄面前例外。
“再这样看下去要撞到了哦。”伊东由树慢悠悠提醒道。
话音未落,脑袋就已经和电线杆发出非常清脆的一声巨响。
“呜——”结结实实撞到电线杆的影山飞雄发出声痛哼,抱着脑袋面目狰狞了十几秒。
太蠢了。
伊东由树收回目光,有点想笑。
缓过来的影山飞雄面色古怪,依旧盯着伊东由树,“你为什么要化妆陪我去排球馆。”
还穿了裙子。
还不是之前看过的夜店风。
看到可以说是清纯的伊东由树,影山飞雄觉得自己今天可能还没睡醒。
伊东由树用前置摄像头检查自己的妆容,“打球的是你又不是我。”
“可是。”依旧觉得哪里很奇怪的影山飞雄止住了话语,他也清楚以他的口条只要伊东由树不想说,他就什么都问不出来。
就当她今天心情很好吧。
影山美羽心情很好的时候就会化个妆,哪怕没事也要抓着影山飞雄出门逛两圈。
影山飞雄不太能理解这种行为。
伊东由树还是第一次画这种斩男清纯妆,她觉得效果不是很理想,对着手机镜头左看看右看看,又问影山飞雄如何。
影山飞雄看也没看,直言直语,“像是变了张脸,很吓人。”
“……”
某种程度来说也是在夸她化妆技术还可以吧。
伊东由树坐在排球场一旁看了不到五分钟就后悔了,放眼望去最显眼的只有她一同来的那个笨蛋影山,虽然他正表情凶恶的专注在球场上打着老年排球。
不得不说这小子长得确实好。
伊东由树是在影山家爷爷的葬礼上看到了穿着黑西装的影山飞雄后才注意到他的。
她这才意识到隔壁家那个整天噘着嘴摆臭脸,爱打排球的小子长得还可以,所以那天晚上她一眼就认出了夜跑回来的影山飞雄。
谁知道他半夜出门做什么,伊东由树甚至觉得对方是去打了个夜场排球赛回来。但在注意到对方露出了那副葬礼上垂帘木然的表情后,她又觉得他可能是想爷爷了。
伊东由树一直觉得影山家老爷子和他孙女孙子很吵,天天没完没了的邦邦打着排球,就和她天天都要弹钢琴一样没完没了。
但这至少宽慰了当时尚且年幼的伊东由树的内心,想到每天重复性作业的不止她一个,她就舒心了。
在年幼时,伊东由树很长一段时间都觉得影山家小孩练球都是和她一样是被逼无奈的,直到她亲眼目睹了他们姐弟抱着排球乐呵呵的从她身边跑过,她方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找错了队友。
人家是真的喜欢打排球,而不是家长逼迫继承旧业(?)。
真好。
伊东由树觉得他们家里关系一定很好。
所以那时她给影山飞雄丢了那块她准备当存货的酒心巧克力作为回报,里面是能帮助她清空大脑快速睡觉的生命之水。
伊东由树原以为那就是他们之间能有的所有交集了。
谁知道还能有后续。
伊东由树几乎要被场上慢悠悠的老人排球催眠,她打了个哈欠,不太能理解陪着一群退休老人打这种毫无激情的排球的影山飞雄为什么这么专注。
没一会儿就低头玩起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