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站后,两人先去确定了王年年的家门是哪儿个,再去小区门口的宾馆给舒黎订了个房间。
两人大概算了下,从宾馆房间走路5分钟就能到王年年的家门口,跑得快点的话,一分多钟也是能到的。
这个距离让两人都稍微放心了些,若是有什么突发情况,努努力也许能赶上。
只是小宾馆的住宿环境,虽然不到说脏乱差的地步,但确实是没有那么细致的卫生,又旧又小,通风还不好,床上用品和各种用具也是肉眼可见的质量一般。
夏方枳环顾来环顾去,实在是无法安慰自己,“抱歉,你很少住在这种环境里吧。”
舒黎笑:“我是个演员,屏幕上你们看到的,其实只是我生活的一小部分,我并不总是光鲜亮丽的。再说了,现在是我们两共同的事情,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你绝对不需要抱歉。”
夏方枳松开眉头:“说的也是。”是她代入粉丝心态了。
舒黎故意抱臂调侃道:“我怎么感觉你有想保护我的意思?”
夏方枳不好意思地否认:“哈哈,怎么可能,我这点身高这点力气能顶什么用,绝对没有。太晚了,我先回王年年家了。”
舒黎点头:“我送你到楼下,你和我通着电话,我先听你进去,如果没有什么问题,我们再挂断。”
夏方枳用期待的语气说:“好,或许明早醒来,我们其中一方就变回原主了。”
看夏方枳装作开朗的样子,舒黎安抚道:“既然我们是一起来的,那也应该一起走。但你说的有理,我们无法确定明天的事情。那我们先约定下,明天见面后还是说和今天刚碰面时一样的对话来确认彼此的身份。”
夏方枳上楼后,舒黎就带着耳机站在楼下,看着七楼的窗户。这个高度还可以,如果电梯出现故障,也来得及跑上去。
舒黎听着电话里的声音,先是夏方枳的深呼吸声,后是敲门声。
然后传来王年年妈妈的说话声,接着是开门声:“来啦来啦。唉,你不是带钥匙了吗?怎么敲门?”
夏方枳嘴比脑子快,赶紧用家乡话先回答了一句:“啊,太累了忘记了。”其实是没有反应过来身份的转换。
夏方枳看着眼前和自己妈妈长得一摸一样,性格却不太一样的人,感觉很是奇妙。
王年年妈妈关上门:“今天怎么加班啦?同事们都加班了吗?”
夏方枳含糊地回答:“啊,对。”沙发上和自己爸爸长得一样的人,正在专注地看着电视。
王年年妈妈:“把你爸电视关了,天天就知道看电视,也不帮帮我。他上班累,我上班也累的要死啊。”声音有点生气,但更多的像抱怨,没什么气势。
果然,传来一个嚣张的男声:“安?怎么啦,做点饭还把你累着了。”
王年年妈妈:“你要点脸吧,不累你倒是做啊,就动嘴。”
王年年爸爸:“我做饭不好吃。”
王年年妈妈:“我做饭好吃就该一直做?我不想和你说话,脸皮多厚哦。”语气很寻常,一听就知道这种对话已经发生过很多遍了。
王年年爸爸毫不在意地继续看电视,似乎根本无所谓王年年妈妈的几句唠叨。
王年年妈妈显然也并没有在等回答,习以为常地对夏方枳说:“闺女,别傻站在门口了,洗手盛饭。”
夏方枳:“嗯,好。”她换上门口的拖鞋,径直走向正对着大门敞开的卫生间,顺便看了下两边敞开门的房间。
右边的一看就是王年年的房间,有桌、单人床和粉色的床上四件套。
洗好手,夏方枳把王年年的包放到房间,简单观察了下房间。没有什么特别的,桌连个抽屉都没有,一目了然。
夏方枳看了下窗外,没在楼下的长椅上看到舒黎,但语音还通话着,除了风声,听不到任何声音。
王年年家不大,舒黎不确定关上门和舒黎语音沟通的话,隔音的效果如何。
她也不知道王年年有没有回来关房门的习惯,所以还是选择更稳妥的方式,给舒黎发字消息:“还在楼下吗?”
舒黎也回复字:“在的,可惜,你的方言我稍微能听懂,他们两的方言我就听得一知半解了。”
夏方枳感觉电话里的风声更大了,还有脚步移动的声音,但是通过窗户看楼下还是没看到舒黎的身影。
她用最快的手速打字:“没事儿,我回头翻译给你。她家目前没看到什么特别的,就是王年年爸妈和我爸妈几乎长得一样,没想到还能看到爸妈年轻一点的样子。”
一条消息发过去,夏方枳又快速地打字:“只是不知道怎么我爸爸姓夏,这里的爸爸姓王。”
打字的手停顿了下,她还是尽量自然地表达了真正想说的话:“我听风声好像变大了,要不你先回去吧,我通话不挂就行。”
对面“码字输入中”持续了很久,最后只发来简单两个字:“好的。”
刚刚那么长的输入,舒黎到底是想说什么,怎么就只剩两个字了。夏方枳死死盯着手机,真的很想知道,但她又绝不可能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