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张安平准时踏入市政府大楼。
作为南港县长,对于顶头上司的办公室自然是熟门熟路。
由于徐建州现在还没有安排好秘,所以暂时由市府办秘一科科长临时顶替。
来到徐建州办公室,果然如张安平所料,门口已经有好几个市领导在排队。
张安平热情地与几位领导打着招呼,随后跟一科科长说了一声,然后在所有人颇为惊讶的神情中进了市长办公室。
徐建州此时正在阅读关于海市的各项件,看见张安平前来,顿时靠在办公椅上,微笑看着张安平。
“徐市长。”规矩不能破,张安平恭敬地喊道。
徐建州笑吟吟地看着张安平,开口说道,“安平同志,接下来,我们可要一起共事了,来,坐。”
徐建州可谓是有大恩于张安平,张安平对徐建州也是怀着万分感谢和尊重。
张安平一坐下,徐建州便说道,“虽然在江省工作过几年,海市也来过不少次,海市的领导也认识不少,但在海市,我真正算认识可就只有你和严记,咱们也好久没见了,今天喊你过来,除了叙叙旧,也是想跟你了解了解各县市区的情况。”
徐建州的话让张安平有些受宠若惊,不过张安平随即想到徐建州所谓的了解情况,思索了起来。
市政府都有各县市区的数据报表,而且张安平只在神溪和南港任职过,自然不可能了解其他县市区的情况,所以所谓的了解情况,那就只有底下的干部才需要了解,只有了解了手底下的干部,才知道哪些人可用,才能够更好地开展工作,徐建州这是让他这个本地人介绍一下自己的人脉呀!
张安平好歹当了这么些年的领导干部,也清楚徐建州的意思,于是介绍了一些自己比较了解的县市区一二把手,同时表示会让他们尽快过来汇报工作。
听完张安平的介绍,徐建州表示了解地点了点头。
其实张安平对于徐建州会来海市任职市长感到不解,虽然与徐建州相识,不过贸然地发问,总归显得不太礼貌。
徐建州看着张安平的欲言又止,哑然失笑,“有什么想问的或者想说的,不用顾忌。”
既然徐建州自己发话了,张安平就不再犹豫,“市长,虽然比较冒昧,但我还是有些疑惑,按您的级别,为什么会来海市任职?”
徐建州呵呵一笑,“你的意思应该是说我为什么会来海市任职市长是吧?”
张安平点头说道,“按理说,您就算去别的地方任职市委记也绰绰有余,来任职市长的话,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
徐建州没有回答,而是问道,“安平,你有看过我的履历吗?”
徐建州这突如其来的一问,他还真回不上来。
徐建州看张安平的样子,就知道他不清楚,于是说道,“我从进体制内,就是在南省省政府写材料,当初如果没有其他意外的话,我再熬个几年,跑跑关系,应该会被下放到某个县担任副县长,运气好点可能是常务副县长或者副记,这辈子能拿个副厅或者正厅退休就差不多了。”
随即徐建州话锋一转,“不过我的运气不错,因为材料写得还行,被领导选中,之后的履历你也应该知道。”
张安平点了点头,他大概能猜到原因了,不过没有说话,静静地等着徐建州开口。
“所以对于主政一方,我还真没什么经验,用领导的话来说,我是空有一身理论知识,却无半点实践经验,纸上谈兵是万万要不得的,所以领导的意思是让我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多下一线,积累经验,不然贸然担任一把手,容易把握不住方向盘。”
对于徐建州的说法,张安平是深有体会,虽说站得高,看得远,但那说的有丰富经历的领导。
像徐建州这样就在省政府的,说明是高材生出身,又没下过基层,最缺少的就是基层的实践经验。
徐建州感慨道,“安平,说起基层经验,你和严记可比我丰富的多,我要向你学习呀!”
张安平被徐建州这话给吓了一跳,连忙摆手说,“市长,您跟严记他学习没错,可别带上,我可没这个资格,而且您跟着首长这么久,即便没有实战经验,但您看问题的高度和深度可不是我能比的,您就别开我玩笑了!”
“好了好了,那就不聊这个,咱们换个话题,我打算过几天就下去考察调研,听说你在南港也开发了旅游业,民宿和海鲜酒楼遍地开花,到时候你这个南港的东道主可要好好招待我才行呀!”
张安平拍着胸脯保证,“这个您放心!南港最多最有名的除了制造业就是海鲜产品,包您满意!”
……
张安平在徐建州办公室待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出来。
出来的时候,门口已经站满了人,不过众人脸上也并没有什么不满之色。
一些不知情的市领导,知道徐建州是中央下来的,这个履历就已经够吓着他们了。
更别说一些市
里的老领导都知道徐建州原先在海市的身份。
张安平客气地与众多领导打了招呼之后,便离开了市政府。
张安平没有返回南港,而是先回了神溪。
回到家里,陈秀丽和张浩对张安平偶尔回来已经见怪不怪。
吃完晚饭,父子俩在客厅坐下,张安平把新市长确实是徐建州的事情告诉了张浩,并把下午的谈话也一并叙述了一遍。
张浩若有所思地说道,“这蝴蝶效应越发明显了!”
张安平听了张浩的话,皱起眉头,“什么意思?”
张浩说道,“之前发生在神溪的事情不说了,还有崔常务和谢部长包括洪希都可以不算,就拿山川和钱荣光来说,按原先的轨迹,钱荣光这时候没被抓,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