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这个月第三起出事的新人了,真惨,太可怜了。”
“不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孽,专挑成婚的新人下手,官府那边何时才能够把凶手抓到?”
……
人群之中类似的话不在少数。
村子里,一家院落外面挤满了人,一个个的探头想要往里面瞧,周边是官府的衙役,将他们拦在了外面。
不远处,走过来一行人,为首的是一对年轻的男女,男子丰神俊貌,气质温雅如玉,女子出尘脱俗,眉眼精描入画,两者并不亲近,也并不疏远,但在他们周身却仿佛有一道天然的屏障,将第三者分割在外。
来的人是司煜和月流音,三月前静娘的事情解决后,在崔府一处偏僻的房间里找到了昏迷当中的司博。
也是司博运气好,诸葛相意他们赶得及时,他没有出事,只是人被迷晕了,救出来后,小司博缠上了月流音,每天都在她周边打转,月姐姐月姐姐来回的喊。
说来也是有缘,司博和月流音还有着一份前缘。
两年多前,回老家祭祖的司博被人贩子给拐了,他凭靠着机灵从人贩子窝里逃出来,被追捕的时候恰好碰上了月流音,月流音便救了他,此后还在月流音身边呆了好几日,直到司府的人找上来才回去。
如今人又被月流音给救了,这下子这个人小鬼大的司博不愿意再离开她,恨不得吃喝拉撒睡都待在她身边。
而作为司博兄长的司煜也就这样和月流音结了缘,数月相识下来倒是成了不近不远的朋友。
如今他们又一道出现在了这里,司煜是因为在刑部挂了个闲职,听说出事后赶来的,而月流音则是他请来的。
事关重大,在这一个月里,连续有三对新人惨死,死的时间都是在新婚当夜,洞房花烛之日。
这三对新人死的死法相同,新郎官被挖去了心脏毙命,而新娘子却要惨一些,容貌尽毁不说,周身全是血淋淋的伤口,可谓是受尽折磨而亡。
而且还有共同的一点,在案发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凶手仿佛是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
三对新人之间没有任何的联系,就连住址也相差甚远,最后这一对新人并非临安城中之人,而是远在临安城外好几十里的村子中。
这对新人是早就商量好了的婚约,之前也听说了临安城内新人出事的消息,只是都觉得临安城和他们村子隔的甚远,凶手应该找不到这里。
可是就这一点侥幸心理让这对新人丧了命。
三起出事的手法地点太过相似,几乎可以断定是同一个凶手,可是凶手的行踪太过诡秘,让司煜难免想起了之前静娘的案子,这才有了今日月流音来的这一遭。
新房在房子的最后面,是重新装修过的,处处披红挂彩,虽然不是多么豪华,却也透着一股子喜庆之气。
可是这会儿,一对新人的家人围在外面,哭得声嘶力竭。
还没有靠近门口,都已经能够闻到里面传出来的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月流音脚下顿了顿,看了眼地面,地面门口的缝隙处,鲜红的血液还没有干涸,已经流淌到了门外。
进了房门,窗子房门上都贴着大红的喜字,桌面还摆着昨晚遗留的残羹冷炙。
再往里面走,是一对新人的婚床。
床旁边的地上躺着的是面目全非的新娘子,一张生前花容月貌如今血肉模糊。
“她的脸皮被人活生生从脸上扒了下来。”司珏皱了皱眉,收回目光在四处看了看,最后在床上躺着的,死不瞑目的新郎旁边找到了被扒下来的血淋淋的脸皮。
新娘同样是死不瞑目,眼孔当中还残存着一丝恐惧。
犯下这次血案的凶手手段非常的残忍,不仅是将新娘的脸皮活生生地扒了下来,新娘的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不知是被什么利刃划开,血肉纵横,找不到一块完整的皮肉。
相较于新娘的惨不忍睹,床上躺着的新郎似乎要好一些。
新郎的胸腔处有一个大洞,里面的心脏已经不翼而飞。
“什么味道,好臭。”一同到来的靖萱拿手扇了扇,眉头皱的能够夹死苍蝇,“臭不可闻,还夹杂着一股土腥味儿。”
“我怎么没闻到一点味道?”司珏鼻子动了动,茫然。
“确实有一股又腥又臭的味道。”月流音又看了一眼这一对死的惨不忍睹的新人,转向打开的窗户,窗帘上有几道白色的痕迹,似乎是什么东西拖拉过去留下的。
她接着说道:“你闻不到是因为那东西在这股味道上设下了禁制,普通人都闻不到。”
司珏虽然是千年难得一遇的九阴之体,修行路上的好苗子,但他并没有踏入玄门,即使体质不同,也很容易被这些术法蒙蔽。
三人没有在房里待多久,半盏茶的时间就又走了出去,毕竟里面的味道太大,尤其是术法越高深的对这股味道嗅觉就越灵敏。
外面新人的父母还在哭泣,新郎是家中的独苗子,新娘也是娘家唯一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