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这事我也听说了。”那个穿着同款的白大褂的同事推了一下眼镜也是随口地回应道:“不然很难形成对照。一个标本或者只有几个标本的实验根本就不能说明任何问题。”
“呵!这可不一定,那些禁忌组的,呵呵!”又一次把试管标号放好,那个首先发言的研究员,言语之中充满嘲讽地摇头笑道:“都是一起工作科研的,想要隐瞒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哎!这话你可得注意一点说。最好别说别想。不然下次我们可能就会和赵明操一样人间蒸发了。”快速记下数据,那个一直跟着那第一个发言的研究员的同事认真地阻止了他。
“呵!那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人,也就是看着质彬彬的样子。”不怎么在意地撇了一下嘴,那个第一个发言的研究又一次配好了药剂,打上了标签。
“你也是够了。好好做实验,少分心!要不下次还是我来配制药剂,注射药剂,你来记录过程吧?”负责记录的那个研究员被他烦得有些意乱。他可是很怕他什么步骤做错了。这可是很难重来的。
“好吧!好吧!我错了!话说试剂A好像快没了,你去找隔壁再要一点?”
“好的,你等等。别乱动,我马上回来。”负责记录的研究员看了一眼那个标号为“试剂A”的,已经空空如也的罐子,没什么在意地点了点头。这用作药品溶剂的“试剂A”倒是用得很快。
“再见,放心!在你回来前,我是肯定不会乱动的。”第一个研究员就差拍着胸脯保证了。他还是知道一点规矩的。
目送着负责记录的研究员的远去,那个负责具体操作,话还有点多的研究员又把自己的目光投向了被隔离室隔开的被固定的还在被迫沉睡的龙马,抿了一下嘴,却没更多的动作。
那个昏昏沉沉的被固定的龙马小小地眯开了一点格外沉重的眼睛。他的第一眼却不是看见外面的研究员。他首先看见地是装在他头部的各种器械。
“咦?那家伙睁开眼睛了?你怎么不跟它注射安眠药了?”刚刚取回“试剂A”的负责记录的研究员不经意地扫看了一眼那个摆得很明显的显示屏,那上面有一系列的数据和图像在佐证着那个长着马头,拖着长尾的,身高近四米的生物的已经醒来这个事实。
“哦。刚才有些走神了。不过反正一个动物而已,又没正式开始实验,现在再补两针也来得及。”
微摇了一下头,那负责动手的研究员轻笑着在某个显示屏的操作页面上点开了注射的页面。
低沉的嗡嗡声开始响起,一个带有注射器的机械手臂开始在隔离室内活动。随着那负责动手的研究员的微调,那个特别灵活的,比人类手臂还灵活得多的机械手臂成功对准了那个被固定的龙马的静脉。那一块的毛已经被刮得干干净净,很容易就可以发现静脉的形状和位置。这动物的血竟然也是红色的,这也是富含铁元素的恒温动物吗?
“呜!”被固定的龙马哀鸣了一声,他想反抗着怒斥一声,但他没有权力。他只是人类的实验素材。一个刚刚发现的,在外星的,看起来颇有一点智慧的实验素材。连物种都不同怎么会有真正的怜悯?
“这动物的叫声到是很好听的。要是以后有机会了,我要养一只幼年的当宠物。”负责动手的研究员看着渐渐趋于稳定的数据,轻笑和同伴说着话。
“是吗?”负责记录的研究员记下了安眠药的用量和注射时间后,有些漫不经心地提醒道:“我们自己还在逃难,可能很难有那样的机会了。”
“哦,你说得也有道理。我们还是继续吧。”
被扫了兴致又不敢耽误太多时间的负责动手的研究员打开了另一个界面,点开了一口窗口,让操作台上打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正好可以按顺序装下十个试管的凹槽。
他把那装了等梯度浓度的药剂的试管按照浓度从低到高依次放入了凹槽,合上了窗口。
嗡嗡的低鸣声作响,那十根试管去了该去的地方待命。
那个负责动手的,话有些多的研究员又开口了:“你说这些机器都老化成什么样子了?我记得最开始的时候它们的运转根本不会发出声音,那些高层也不怕它们爆炸了,炸死了我们这些智慧的大脑。”
“毕竟不比黄金时代了。这机器最近一次维护还是在两年前。”摇着头,记下时间,温度和气压,那个负责记录的研究员就自动忽略了那个每天都嘀嘀咕咕,说着这不好,那不好,还时不时愤青一两下的同事兼搭档的最后一句。
智慧的大脑什么的,你也好意思说?你不过一个喜欢偷闲和满口跑火车的底层工作人员。
“唉!说到底还是不重视我们啊!”看着图谱的波动,这负责动手的研究员在合适的时间点下了合适的按钮,让机械揭开那装有着最低有效成分浓度的药剂的试管的管塞,倒出药剂,让液体进入一已经清洁完毕的注射器,准备注射。
“哟!这个动物的这个胳膊都已经被扎肿了!我们这次换一边扎吧!”因为戴上眼镜所以视力还是不错的负责动手的研究员,看着那个被固定的龙马的那个又一次肿起来的胳膊,有些随意地和他的同事兼搭档说着话。
他的同事,负责记录的研究员拿着笔犹豫了一下,然后点了一下头:“好吧。也行吧。反正血液是流往全身的。”
“那我就注射了啊!要是出了什么事都是你允许的啊!”
操纵着机械臂,那在黄金时代特别常见的注射器对准了另一块之前就被同时清理出来以做备用的空白的还没有被扎的皮肤处,在一个个被割了所有毛的毛孔之间,找到了那个很是明显的暗紫色血管。
无声无息地,那针头进入了静脉,打入了液体。
这次由于刚刚被注射了针对龙马而设计出来的安眠药,所以这被固定的龙马睡得很死,连思维和心跳都不曾有变化。
这样想来,他此时应该是感受不到一丁点痛苦的。毕竟痛苦这种感觉还是要大脑都读取才能形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