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善呈长叹一声,拿起身上随身带的帕子给梅栎清擦了擦眼泪:“卿卿长这么大了,在祖父面前还像个小孩儿一样撒娇,卿卿羞不羞…”
“祖父!”梅栎清真有些恼羞成怒了,为什么祖父把她当小孩子看?她差点儿就嫁人了。
“卿卿长大了,脾气也见长,祖父说不得咯。”梅善呈摸了摸梅栎清的头道:“你在这里时间也不算短了,快说说你来这边做什么?”
“高家的那位先生要让我来这边拿建木的树枝给他压制诅咒。”梅栎清搂着身边好像睡着了的建木说道:“拿了树枝孙女就回去…”
“那我不给了!”像松树苗一样的建木从梅栎清身旁跳了起来,飞快地朝远处跑去:“只要我不给栎清,栎清就不回走了…”
“建木的年纪比我还大,为什么还像个小孩儿似的。”
“卿卿在祖父面前何尝不是小孩子。”梅善呈说道:“建木是把你当亲人呢。”
“祖父,孙女去追建木了。”梅栎清说道:“孙女还得赶紧回去,万一祖父说的属实…”
“快去吧,祖父心里明白。”梅善呈冲梅栎清挥挥手:“对待建木要小心些,他最近被朱雀欺负得不轻呢。”
梅栎清点点头朝松树苗的方向追去。
话说玉佩这边的世界中,众人见一团血雾将梅栎清和黑衣人两人一同裹了起来,连设下仙鹤阵的宝蓝也不能进去,这可急坏了外面的人。
首先第一个冲过来的是梅三:“宝蓝你没事儿吧?那血雾碰不得,你别去!”
“哦,是梅三兄弟你啊。”宝蓝亲切地对梅三说道:“那血雾有形而无质,看起来是诅咒一类的东西。焦门主,您为什么要让宝蓝设这个啊。”
焦渥丹说道:“也不是我要设的,是高先生交代的。我以为就是聚气一类的阵法,看来是想岔了。”
焦渥丹扶着门框,一边和宝蓝说话,一边注意屋子里面的动静。
“长姐,长姐!”
梅栎桐好像醒了过来,又好像没醒,嘴上一直念叨着“长姐”,瞪着一双无神的眼睛到处乱瞄,跌跌撞撞地跑到血雾面前,一下子尖叫起来。
“这孩子是怎么了。”紫儿见梅栎桐的尖叫声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抬起手想把梅栎桐劈晕了,却被梅栎桐躲了过去,一下子向血雾的方向冲过去,出乎意料地钻进了血雾之中…
“坏了!这孩子现在不能去那边…”焦渥丹恼恨地拍了下腿:“宝蓝,想办法进去把那孩子拉回来。”
“稍安勿躁,焦先生…”一个紫儿、焦渥丹、风桥都没见过的人出现在他们面前:“梅三少爷有梅三少爷的造化,焦先生您不必多虑。”
“可是他那个样子…”
“梅三少爷一点事情也没有,是焦先生太过操心了。”那个人坚决说道。
“阁下是什么人?怎么知道阿梓没有事情?”风桥问道。
“在下’梅字号‘行十,各位叫我梅十就好。”梅十说道:“在下在外修行了几年,最近刚刚回到晋王府中,各位没有见过在下也算常理。”
“梅三?你们‘梅字号’有十个?我怎么不知道…”紫儿在晋王府中做了几年的紫侧妃,却从来没听过梅十的事情。
“主子不让我们说…”梅三摸着脑袋说道:“我们以为主子会和紫侧妃你们说呢。”
梅三的话前后矛盾,恐怕这梅十的身份另有名堂。
“既然你才回来,为什么知道阿梓没有事情呢?”风桥倒觉得梅十的说话做派有些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
“因为三少爷答应了在下要给在下九百九十九两银子,有这九百九十九两银子在下定会保三少爷和大小姐无虞。”梅十的话惊掉了众人的下巴。
“你,你这不是讹银子吗?”紫儿说道:“我那个傻徒弟怎么会相信了你的鬼话。”
“三少爷天资聪颖,所以才和梅十结下了善缘。”梅十得意的笑容,怎么看都不像是“结善缘”的样子。
紫儿气倒:“就冲你这番话,我就不会信你阿梓没事儿。快点起开,万一晚了,阿梓他们可就危险了。”
紫儿撸起袖子,准备用剑气冲破这团莫名其妙冒出来的诅咒,梅十从后面拉住紫儿道:“他们很快就出来了,请紫侧妃稍安勿躁。”
“这个梅十在搞什么鬼?”梅八晃晃悠悠冒了出来,一个人自言自语道:“他这些年真的去闭关了吗?”
梅栎桐冲进血雾以后,碰巧撞到了梅栎清与朱雀大战的一幕。
梅栎桐第一次见到庞然大物,不顾一切地跑到梅栎清身前,想为梅栎清拦下怪物的一击。
“阿梓,快退下!”
梅栎清本来平静的面容骤然变色,一个呼吸过后,梅栎清反而盖在了梅栎桐身上。朱雀约莫有几丈楼高的大爪子从梅栎清头上踏下来,梅栎桐吓得抱紧了梅栎清,梅栎清反抱住梅栎桐,安抚着梅栎桐的心绪:“阿梓没事儿的,朱雀不会伤害我们的。”
“长姐,长姐…”梅栎桐的眼泪哗哗往外流:“那是什么怪物?是朱雀对吗?是我们知道的那种四神兽是吗?”
“阿梓说的没错,朱雀就是我们知道的那个朱雀。”这时朱雀傲娇地哼了一声,收起爪子,煽动翅膀往一边飞走了。
“你别走啊朱雀,你别走…”像松树苗似的建木从一旁的树丛中跑出来,不满地喊道:“你现在走了,栎清就能摘了我的树枝了,她就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梅栎桐瞪大了眼睛看着建木,他是第一次见到会说话的树木:“长姐…那又是什么怪物?”
“哦,那是建木。”梅栎清说道:“就是我们知道的那个建木。”
“不会吧,那小树苗枝桠都没长齐呢,怎么会是传说中的建木呢?对了,那个小树苗说姐姐要取他的树枝是怎么一回事儿?”梅栎桐嘴巴不停地问了一连串问题,梅栎清不知道从哪儿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