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三日前失去了南疆那边的消息,谢博宇就知道南疆那边一定出了什么事情,忽然间也多了胃疼的毛病,每日噩梦连连,连一个安稳觉也睡不了,就靠自己以前那点底子熬着。
“刘敬杰那个老货…”谢博宇胃疼扯着了头疼:“贾世充你留下来对付他吧,也让本王看看你的兵学得如何了。”
“王爷您这不是强人所难吗?”贾世充跳进来把窗户关上:“刘敬杰是什么人物,属下是什么人物,。刘敬杰打了多少年的仗,属下…一次仗都没打过。”
“谢博智…咳咳咳…”谢博宇本想揶揄贾世充几句,一下子肺里进不了气,谢博宇剧烈咳嗽起来:“不管怎样,西北大营本王交给你了,本王一定要去南疆。”
“王爷您能不能讲点理!您这边一撤,西凉那边立马就会兵临城下,属下纵有三头六臂,也不能拦下西凉的千军万马。难道您想看见几十年前的函谷关一战再…重演吗?”
那时候谢博宇就没有秦侯父子那么好命了,可能会被谢博宇的皇兄谢博翰斩首示众。当然也不能株连九族…要株连的话,谢博翰首当其冲就得被斩了。
“重演…?”谢博宇此刻有点明白为什么“北莫”莫如是先生年事已高,孤身一人,仍然要支身去南疆,他与莫如是先生都为了一个人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王爷您也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吧?如果您真有个三长两短,梅家大小姐如果活着回来了,您却不在了,这不是弄巧成拙了吗?”
贾世充说着自己也不信的话,贾世充心里面认定梅栎清已经出了大事,恐怕此刻早已经不在人世了。
“重演…弄巧成拙…咳咳咳…”谢博宇原本因为身体不适而涣散的眼神重新坚定起来:“如果事情真到了那个地步…本王也没有法子了…”
贾世充听出来谢博宇的破罐子破摔,急忙问道:“王爷,您究竟要做什么?您可不能乱来啊,就算为了梅家大小姐,为了娴太妃…”
贾世充忽然说不下去了,谢博宇除了身边这些人马,心底里真正在意、亲近的人,世上唯二。假如娴太妃或者梅家大小姐出了什么事情,依晋王谢博宇的性子,他恐怕会…做出和秦王谢博智一样的事情?
“王爷您,王爷您难道要…”贾世充怎么也不肯相信一向贤良敦厚的谢博宇会做出和他皇兄谢博智一样的事情来。
谢博宇没有回答贾世充,谢博宇双眼之中透露出的觉悟与信念,已经彻彻底底说明了一切,此时此刻用任何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
“属下明白了,属下会尽力做好您安排的事情,请把梅一留给属下吧。”贾世充说着说着笑了起来,笑声里面夹杂着太多意味,不甘、激动、庆幸、愤懑…
谢博宇又倒出两枚药丸到嘴里吞下:“好,梅一交给你了,梅一听你充调遣。要什么你们尽管说,务必守住西北大营的十日。”
下一瞬梅一出现在贾世充身后,贾世充有些惊讶道:“皇上不是让您不能用梅字号吗,万一被皇上发现了如何是好?”
身体恢复如常的谢博宇对贾世充冷冷一笑道:“梅字号不都在京城里面候命吗?皇兄人不瞎,一直看着呢。”
“那怎么…”
“贾世充你问得太多了,在西北大营里面做好你的事情。注意咱们身边那个宋展,不要让他有机会发现本王不在西北大营的事情。”
谢博宇此时又变得不同,眼睛如同草原上的苍鹰一样锐利:“时间不多了,本王一个时辰以后便启程。梅一,贾世充,西北大营就交给你们了,你们可得守住了!”
紫儿与焦渥丹也早已禀报了冷月观梅栎清的事情,先一步快马加鞭往南疆赶,这一次与去年相比,路上少了不少人。
“渥丹,这次只有咱们俩人了,和上次那样热闹相比,还有些不习惯呢。”紫儿与焦渥丹把马拴在树上,正躺在树荫下休息片刻。
“现在栎桐那小子身手也不得了,咱们从他眼皮子底下摸出来费了不少力气呢。”紫儿纵马飞驰,心情畅快无比。
谁能想到短短几个月以后就变得物是人非了呢?
那些人,那些事,再也回不去了。
她又变成一个人了呢。不,现在她身边还有焦渥丹。
这一次紫儿与焦渥丹出来没有告诉风桥,告诉风桥以后依风桥的性子,不把他以前的宝剑挖出来,屠了整个在圣泉的拈花教才怪呢。
那时候紫儿都拉着风桥没让他屠城,如今她又怎么能让风桥做下这等糊涂事。
正好那个从南疆叛逃出来的拈花教圣女冉奴给梅栎清的丫鬟石青下了药,宝蓝因会些许医术与蛊术特地被叫到了如意阁里面给石青医治。
如意阁阁主邹源对石青那宝贝的劲儿,宝蓝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她也有借口不告诉风桥她与焦渥丹两个人要去南疆的事情,更有借口搪塞她为什么不告诉风桥梅栎清已经不在人世的事情。
有些苦有些痛,她一个人承受就好。
没多久冷月观会按她信里面的意思把风桥叫回去。这一别以后,没有几十年的功夫,他们两个人也没有机会见面了。梅栎清死了的事情就让别人告诉风桥吧。
“是啊,没有那几个叽叽喳喳的小姑娘,感觉确实不太一样了呢。”焦渥丹回忆道:
“蓝将军还有那三个小姑娘回到了西北大营,她们一定在勤学苦练,准备接下来的番邦之战吧。咱们这一行也不是没有收获,起码知道了秦王和南疆在搞什么名堂。”
焦渥丹自我安慰着,尽量不去想那些令人伤感的事情。
紫儿搭腔道:“你说的没错,虽然栎清她…起码咱们知道了南疆勾结了西凉在训练鬼卫队,可能南疆还与赫赫、鲜卑训练了其他独有的特殊的部队,就准备和咱们大魏一决高下呢。如果等开战的时候才知道,那才是大事不妙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