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音乐的节奏中缓缓起舞,彼此感受着对方的呼吸。裴语迟轻嗅到她身上栀子花般的香气中混杂着淡淡的酒气,不禁将她搂得更紧,时不时侧脸垂眸地望向她。
两人随着音乐缓缓起舞,“这几天有没有想我?”他轻抚她的秀发,眼中盈满怜惜。
希雅的手指突然收紧,似有干呕的迹象,裴语迟敏感地觉察到不对,担心地说:“真不舒服就回去吧,我给你扎几针,好不好?别在这里勉强。”他的表情极其紧张。
“嗯……只有你最关心我。”希雅像只得宠的小猫,蹭着裴语迟的胸膛。
“就是那个jan,董事长劝都劝不住,非要连续灌我五大杯。”想起那画面,希雅又忍不住干呕起来。
裴语迟轻抚她的头发,让她靠在怀里。他的手指悄悄落在她手腕处,轻柔地探查脉象。
“这样的胸膛,深得我心。”希雅闭目小声呢喃。
“我要在港岛待一段时间了,恐怕不能陪你回枫林……”她嘟囔着说。
希雅的声音渐趋轻微,头无力地垂在裴语迟肩上。她絮絮说个不停,而裴语迟只顾着专心地在感受她的脉象。
突然,裴语迟停下了舞步,将希雅从怀中推起,愣愣地看着她。
希雅疑惑地说:“怎么了,换只手吗?”
裴语迟没有回答,他的眼睛闪动着,仿佛突然有所领悟,但还不敢确定。他的眼睫毛上下颤动,似乎在思考着。
“嗯换只手吧。”他迟疑了片刻说道。
两人就这么站在舞池中央,裴语迟开始把另一只脉。希雅觉得有点尴尬,忙催他道:“差不多了吧,裴老师?”
裴语迟仿佛陷入一种专注的状态,舞池内的灯光昏暗,他只专注于脉搏,一时之间,他的世界里只有脉搏的跳动和流转。
当手指触及她的腕脉时,他呆住了——那力道澎湃有力,并不像醉酒之人的虚弱。
裴语迟心头一震,难道自己猜错了?他定睛看向希雅,她已合上双眼,长长的睫毛轻颤。
“累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吧。”他搀扶她摇摇欲坠的身子转身就走。
“这就回去了?”希雅不解地问。
“我们回去再谈。”裴语迟小心翼翼地搀着她穿过人群,凝视着靠在自己怀里的女子,对未知的真相既好奇又担忧。
舞池边上的杨浩然见状,赶紧跟了出去。
此时,一位身穿西装、打着领结,头发半花白男士,见裴语迟匆匆穿过宴会厅,便端着酒杯走了过来,用港岛话热情地招呼道:“裴生,你有冇时间坐低埋谈一谈?”
裴语迟步履匆忙,见是之前因人多未能单独聊上的邝先生,遂放慢脚步,松开了扶着希雅的手,与对方握手,神情紧张地抱歉说:“不好意思,邝先生,我有事先离开,我让助理跟您联系!”
说话间,他不住地扭头查看希雅的状况,眉头紧锁,神色焦虑。邝先生见状立刻明白过来,点点头表示理解,又用温和的声调重复了一遍联络的事宜,没有强求。
裴语迟再次与他握手告别,眼神中透着歉意。他笑着摆摆手,目送两人匆匆离去的背影。
所经之处,不断有人和裴语迟打着招呼,他只是抬手面带礼节性的笑容简单回应,然后赶紧扶着希雅往外走。
希雅觉得有些内疚,便说不必这么匆忙就回去,她真的没事。可裴语迟仿佛是那个更想立即回去的人,步子越迈越大。
上车后,裴语迟给小廖打电话,交代了些后续的事宜。
虽已过了午夜12点,港岛的街头依然人来人往,笙歌不息。
路过一家亿宁药店时,裴语迟让司机停车。
马路对面,一群醉醺醺的朋友勾肩搭背地大步流星而过。
裴语迟扫了一眼不时有行人经过的街景,然后飞快地下车,没多久提着不知道买了些什么东西上车了。
希雅乖巧地靠在他怀里,撒娇似地捏他的鼻子说:“不跟你的明星朋友们打个招呼就走了,会不会有点遗憾啊?”
裴语迟脸色严肃,一字一顿地问:“这段时间我不在你身边,你吃过什么药吗?”
她还沉浸在玩笑中,听到这个问题猛地一惊,脸色瞬间变了。她从裴语迟怀里抽离出来,笔直地坐在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