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都。
沧辞献看着床榻上吐血不止的皇上,面色惨白的跪在下方。
太医颤巍巍的把完脉,吓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沧王缓了一口气过来,“说,朕这是怎么了?”
太医不光是浑身发抖,就连声音也跟着结巴了起来,
“回回皇上,皇上这是这是中毒了,老臣无能,竟查不出这是何毒,求皇上责罚。”
此话一出,刘公公和皇上同时不可置信的看向沧辞献。
这些天都是六皇子每日进宫侍疾,就连这药方也是六皇子带进宫的,太医查验过的。
沧辞献也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迎向了皇上的目光,毫无躲避之意。
都愣了半晌,沧辞献收回目光便道:“请父皇明查,这药方是太子寻来的,让儿臣进宫侍疾。
如若儿臣动了这样大逆不道的心思,定然不敢日日守在父皇身边,这不是摆明了不打自招,无法脱罪?
儿臣这些年并不得宠,在朝中毫无根基,若不是太子授意,儿臣都进不了这皇宫为父皇侍疾。
更何况,今日父皇不适,是儿臣去叫来的王太医,若真是儿臣动了手脚,怎会自寻死路?”
沧王收回了目光,这话说得有道理,就沧辞献这胆小怕事的模样。
再蠢也不会蠢到亲自给他下毒,还是在他侍疾的时候,这不就是找死。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声音,“皇上”
沧王声音虚弱,“何事。”
禁卫军何统领走进来,“启禀皇上,大皇子适才暴毙于宗人府,属下派人查了,两个时辰之前,太子去宗人府探望过大皇子。”
如果说刚才沧王对沧辞献还有所怀疑,那么现在一听,便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太子沧辞信的手段。
他一边除了前太子,这边又想除掉六皇子,同时还要毒死自己,果真是一石三鸟。
好计谋,只是已经立他为储君,这皇位迟早是他的,他就如此迫不及待?
沧王一时急火攻心,又吐了一大口血,有些气急败坏的吼道:
“去,拿下太子,带进宫来。”
可统领正要领命,沧辞献上前跪下,
“父皇,若此事真是太子所为,怕是他早生了轼父篡位之心,说不定早已做了万全的安排,父皇请三思。”
沧王没想到,自己这一生,最后要死在自己的亲儿子手上。
如今大皇子死在宗人府,宁王远在复州,安正也死了,这东都还有谁能与太子抗衡?
现下想来,安正之死,便是沧辞信煽风点火故意为之,原来他果真早有筹谋。
门外又有脚步声响起,来人正是左相赫连政,他脚步匆忙,上前跪下,
“启禀皇上,太子带兵进宫了,已经过了宣武门,如何是好?”
沧王没想到这个儿子给自己下毒,如今还逼宫。
转身便对着身侧的刘公公道,“传朕密旨,宣宁王速速回东都,清君侧。若是朕有什么不测,便传位于他,由宁王继承皇位。”
刘公公知道现下情况十万火急,便领命退下去办。
赫连政看着刘公公离去,神色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