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正也沉思了片刻,“你去,将那僧人请来。”
安冬赶紧起身去办,眼下这赐婚的圣旨,已成了悬在镇北王府头上的一把剑。
安正看着坐在一旁沉默的安夏,“安儿,你给爹说实话,你是不是有了心上人?”
安夏莫名的眼中起了雾气,模糊了起来,青与归吗?可是他满心满眼只有颜初一人。
“爹,女儿没有,但是女儿这些年在风州自在惯了,女儿不想进宫,也不想做什么王妃!”
“那你可知,今日你说你有婚约在身,那往后你便得守着这婚约,过一生了,你可真的想好了?”
安秋有些着急,“可是,爹,妹妹那婚约,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个陌羽说不定早就死了,妹妹还守着这婚约,难道终身不嫁?”
“你懂什么?今日她当着吴公公的面说早有婚约,以此为由拒绝皇上赐婚,难道往后还能再嫁旁人不成?那便是欺君大罪!”
安夏反而是笑了,有些释怀,原本她也是计划过完爹的生辰,便去璇玑国给青与归找解药的。
如果璇玑国找不到,她就去白羽国,就算走遍每一个角落,也一定要找到解幽冥蛊的办法。
至于嫁人,反正这一生也无法嫁给自己心爱之人,那终身不嫁又有什么关系呢?
“爹,女儿愿意借着这个婚约的由头,终身不嫁。如今想来,当初这婚约也并非一无是处,到今日倒是护了女儿一次。”
安正从怀中拿出一块玉佩,“这是当年我和陌兄为你和陌羽定亲时,留下的信物。
这玉佩本是一对,这些年,爹没有将它给你,是因为一直派人带着这块玉佩,四处找陌羽的下落。
十多年过去了,派出了无数的人出去查,依然毫无线索。想来,他确实是当年就和他爹他娘一道,死于那场动乱。
如今,爹把这块玉佩给你,你既是下了决心要以这婚约为由拒婚,往后便带在身上”
安夏接过那块玉佩,心中并无什么波澜,这婚约,以及未婚夫婿陌羽,于她而言都是陌生的,更像是一个故事。
只是如今能用这婚约,拒绝嫁给沧辞信,她是愿意的。
就算这一生,不能嫁给青与归,但是好在,她也可以不用嫁给旁人,不是吗?
想到这里,安夏将那玉佩轻轻地挂在腰间,抬眸时有些担忧,
“爹,皇上会这样放过我们吗?女儿这样,会不会给镇北王府带来祸事?”
安正摸了摸女儿的头,笑了,“不会,皇上就算赐婚,但是你先有婚约在身,皇上也不可能因此就砍了我们镇北王府。
再者,皇上这次赐婚,也不一定是真心,说不定只是试探一下我们镇北王府的态度。
看看我们镇北王府的兵权会不会被二皇子所用。
所以此番拒婚一事,是福是祸,还不一定呢。你呀,就别多想了,不是说给我过完生辰就要去游历吗?
那就起来,好好准备,然后开开心心的去游历,去看遍这山河美景,确实要比一生呆在深宫之中要自在,爹支持你”
安秋也跟着笑了,“是的,我也支持你,你一个女子,既然不打算成婚了,那就痛痛快快,潇洒肆意的活着,想去哪就去哪,那深宫之中,呆着着实无趣!”
江素琴也跟着眼中含泪,虽然嫁入镇北王府未有婆母,但是这些年,她也是极为顺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