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府中。
酒壶洒了满地,沧辞暮已是喝得酩酊大醉。
折离和弃月站在那里,沉默着一声不响,寒秋弯腰捡起地上的酒壶,却又被沧辞暮一把打碎,
掉了一地,那碎片也划破了寒秋的手,血悄无声息的滴落,恰如她这些年悄无声息的爱。
如今这宁王府,只有他们三人陪着王爷,其他人全都被下旨遣散了。
沧辞暮又喝光了手中的酒,“折离,拿酒来。”
寒秋忍住泪意,“王爷,别再喝了,当心着身体。”
沧辞暮一把抓住了寒秋的手,“初,你为何骗我?你对我可有过半分真心?”
寒秋只觉得被他抓得生疼,却依然贪恋这样触碰的温暖。
于是并未缩回手来,这是第一次被他牵住手,却是把她错当成另外一个女人。
沧辞暮眼神迷离,看着寒秋化成了颜初的脸,
“初,我,我知道你想带白洛仁走,我喜欢听你叫我阿辞,阿辞,你说想带走他,我就会同意。
不管你说什么,你要什么,我都会同意
可是,初,你为什么要骗我?你为什么要骗我?”
折离和弃月看着王爷这模样,如今心如死灰,毫无斗志也心中难受。
这时,有人敲门,折离赶紧去开。
来人正是沧辞献和江河,沧辞献快步走进了院中,偌大的宁王府,突然格外冷清,
沧辞献走到沧辞暮跟前,叫了一句,“三哥!”
这一声三哥,将沧辞暮拉回了现实,面前的人不是颜初,不是颜初。
他像是碰到了什么极烫手的东西,一把松开了寒秋的手。
寒秋的嘴角闪过一些冷笑,他就对他这么嫌弃吗?即便他现在什么也不是了,还要惦记那个贱人?
沧辞暮看着沧辞献,笑了起来,
“六弟,你知道吗?颜初,她不叫颜初,她叫尔尔,他是白羽国的奸细”
“三哥,你说什么?是真的吗?”沧辞献也觉得大惊。
沧辞暮又笑了起来,那笑声在这冰冷的夜色中更显凄凉,
“我也希望不是真的,一切都不是真的,可是她带着白洛仁回月城去了,如果不是白羽国的人,她救白洛仁做什么?”
“三哥,传言都是真的?你纵容她带走了白羽国的太子?”
沧辞暮上下打量着沧辞献,
“是啊,传言都是真的,宁王沉迷美色,中了白羽国的美人计,丢了楚州,都是真的,统统都是真的”
沧辞献也没想到颜初竟然是奸细,如果这样,她可害惨了三哥,
“三哥,那你为何还让她离开?为何不将她和太子带回东都来将功补过?”
“带她回东都?回了东都父皇怎么会放过她?回了东都她便只有死路一条!到那时我也护不住她。”
沧辞献没想到即便到了这种时候,三哥还是想护她,
“就算你想放她一条生路,也不应该让她带走太子白洛仁啊,三哥你怎么这么糊涂?”
“哈哈哈是啊,我一直都很糊涂,我都不知道她是白羽国的奸细,怎能不糊涂?”
沧辞暮抬头又喝了几口酒,笑得有些甜蜜,有些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