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辞献心想,自己虽为皇子,可是没有人将他放在眼里。
就连这刑部大牢的狱卒,见他都要阻拦,但是七妹来,却又恭敬许多。
他这个六皇子,在外人眼中,甚至比不上七妹,只因她是皇后嫡出。
这次颜初之事,他想见右相一面也被婉拒在门外。
那沈夫人倒是客气的出面相迎,全的也是皇家的颜面,而不是他的。
如果换着三哥在,一切又会不一样吧?
三哥一定有办法能救出颜初,沈成刚见到三哥也会礼让三分,自然不敢将三哥拒之门外。
这是沧辞献第一次感觉到权力的重要。
而他,恰恰没有
如今,安秋回风州去了,景修护送姑母回了景州封地,
三哥去了楚州,现在就连颜初,也走了。
这东都,似乎只留下他一个人,像个笼子一样,困住的只有他一人。
沧辞献站在牢中,抬头看着那扇小窗,光从那里聚拢,再照进来,竟然带着夺目的明亮。
沧辞婉有些奇怪,六哥在这里发什么呆,叫了几声,
“六哥六哥”
沧辞婉见他都没反应,于是上手拉了他一把,
“六哥,你在想什么?”
沧辞献这才回了神,看着面前明眸皓齿的沧辞婉,扯出一丝笑。
“没什么”
阿婉打小便与他亲近,也不过是因为其他皇子都忙着学业,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而只有他,无人问津,也没有母族支持,夫子也只当他是个陪读的,对他的功课看得并不紧。
所以他有大把的时候可以陪她玩。
丛林中,一个丫环模样的姑娘,正扑入一个男人结实的怀中。
“长安,你让我做的事,我做了,你什么时候带我走?”
那男人生得俊朗,只是面上并无什么表情,
“阿珠,我是让你让你借机杀了沈云,为何只是瞎了一只眼睛?”
原来这女子正是阿珠,沈云身边当日做手脚的那个丫环。
“我实在不忍心但是,颜初她打瞎沈大小姐,这样的罪名也足够她关进大牢了,她不可能活着出来的。”
被唤作长安的男子冷笑,“你是怕背上杀人的罪名吧?”
阿珠看着面前的男人,竟觉得陌生,语气也更加急切和无助,
“长安,你说过会带我远走高飞的,我们两人都不用再为人奴婢,去到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好好生活。
我们也会有自己的孩子,我们离开主子,不必再伺候任何人。你说过的,会带我走。”
长安伸手去抱她,缓缓开了口,“可是,我这一生,永远都不会离开我的主子。”
阿珠瞪大了眼睛,同时,嘴巴已经被长安死死地捂住。
她拼命挣扎,可是那男人的手像是铁一样桎梏着她,能感受到的空气越来越少,越来越少,最后阿珠不再动弹。
长安没有犹豫,仔细打量了一番,表面上看不出任何伤痕。
将阿珠扔进了旁边的井中,就连这个碰面的地方,也是精心准备的。
长安又仔细检查了一番,这阿珠是太子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