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宫里出来,刚上马车,折离小声问道:
“王爷,还去镇南王府吗?”
马车中,沧辞暮双目紧闭,如今太子盯上了颜初。
在这东都城中,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想知道他的软肋。
他今日就要动身前往楚州,那往后在这东都,他便护不住她。
也许眼下,她与他保持距离,毫无关系,才是最安全的。
那眼下退婚的事情也得缓一缓。
“折离,你不必随本王去楚州,留在东都!”
折离瞪大一双眼睛狐疑的看着王爷,这些年王爷每一次去战场他都从未离过身。
如今却让他一个人留在东都,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沧辞暮冷声道:“你留在东都,暗中护好颜姑娘,不要让旁人知道,特别是太子的人。”
说罢,沧辞暮从怀中拿出一块私印,交到折离手中,
“如果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就用这个。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在本王回来之前,护好她。”
“如果本王此番回不来,那便那便什么也不必告诉她,往后你带着影卫,听她安排吧。”
折离接过玉牌,这是王爷的私印,见此印如王爷亲临,还可调动暗处的影卫。
折离在心中更加笃定王爷对这颜姑娘是动了真格,
如今就连精心培养多年的影卫也都交到她手上?”
但是折离转念一想,跟在王爷身边这么多年,也没见王爷碰过哪个女人。
仔细想来,这颜初姑娘也算是王爷至今为止唯一的女人了。
在折离心中,颜初就是未来的宁王妃。
就这样,沧辞暮带着弃月和援军,出发去往楚州。
赫连如月一路追到城门,也没来得及道别。
只得愣愣地看着那个俊逸的背影,消失在远方的云彩之中。
赫连如月松了下来,靠在城楼之上,风吹动她的长发和裙摆。
回想这些年,她每一次都是站在城楼上悄悄地,远远地为他送行,
他每一次都走得从容,从未回头过,自然也从未见过站在城楼之上的她。
可她却从未在这城楼之上,迎接过他归朝。
因为,他每一次回朝,都未曾派人通知过她。
所以,她只能等,等着有一日,身边突然有人告诉她,宁王殿下回来了。
在城楼不远处的站着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二十出头,身材修长面目俊朗。
此时也远远的看着赫连如月,拳头不自觉的越握越紧。
不知道过了多久,赫连如月才缓缓的开了口,
“长安”
那个被唤作长安的黑衣男子上了前,
“小姐有何吩咐?”
赫连如月双眼空洞,一双极美的凤眼,此时毫无光泽,
“你去查查辞暮哥哥和那颜姑娘,是何时认识的?”
长安是赫连如月身边的侍卫,这些年,小姐对宁王的深情,他全都看在眼里。
王爷竟然公然当着小姐的面,抱着那个叫颜初的女子。
此事在东都早已传开,这让自家小姐的颜面何存?
小姐惠质兰心,容冠天下,宁王殿下有小姐这样的王妃,应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却如此不懂珍惜。
这一切,都怪那个叫颜初的女人,想到这里,长安的双眼闪过一丝阴戾,
“小的遵命”
镇南王府。
颜初跟踪春兰,找到了她每日煎药剩下的药渣,都埋在厨房一个杂屋后面的树下。
这会儿趁春兰端着药去伺候长公主服药,
便想挖出那些药渣,仔细检查一遍。
刚走到树下,突然听到春兰和另一个丫环往这边走来,
“春兰姐,世子真的要纳那狐媚子颜初进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