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萨嘎玛生气,忍了几忍:“哎呀,你就是个小孩子,让我说你什么好呢?算了,你去玩吧。”
嘎玛拉姆眼珠子转两圈,捂嘴嗤嗤笑:“姐姐,你吃醋了?”
孔萨嘎玛一愣,吃醋?吃什么醋?吃谁的醋?一个脑回路,明白了,举起巴掌:“信不信我打你?”
“姐姐,你是不爽我拉了赵爷的手?还是不爽我捂了他的嘴?”
孔萨嘎玛一把就揪住了她,拧起了她的嘴:“我本来是想收拾你的,都给你气糊涂了!告诉你,你不是小孩子了,这么大个姑娘跟人家拉拉扯扯算什么?说!算什么?赵爷都生气了你知道吗?”
“哎呀!你弄痛人家啦!”
“我还要杀了你呢!”
嘎玛拉姆伸长脖子:“给,给你杀!”
孔萨嘎玛一戳她的额头,嘎玛拉姆就一屁股坐到了床上。
“拉姆,我告诉你啊,赵爷是个正人君子,你这样,人家很反感,我不许你这么顽劣!”
“你羞也不羞?赵爷是把我当晚辈呢!看把你急得,我不跟你说了,你又不是赵爷,就知道胡说。”
孔萨嘎玛见她想跑,一把拉住警告道:“你知道赵爷把你当晚辈,别人呢?你自己呢?男女授受不亲!懂不懂?”
“不懂!”嘎玛拉姆挣脱就跑。
孔萨嘎玛没辙,但她相信自己妹妹不会分不清什么是善意,什么是爱慕、什么能喜欢,什么不能喜欢。
出门见所有佣工都在搭帐篷,余德清税猛师兄弟和霍尔金珠蹲在地上研究那一只金筐,赵子儒正领着老金匠和几个佣工顺山往河床上游走,嘎玛拉姆竟然骑马追上去了。
孔萨嘎玛站了站,径直去找了曲珍,安排了晚上的伙食。
回来赶上霍尔金珠向她招手:“嘎玛,你过来。”
孔萨嘎玛迎过去道:“你们在钻营什么呢?”
三人纷纷起身,霍尔金珠道:“我们看了半天,就是没看懂赵爷何以能用它钓出金子来,你来看看,是个什么古怪?”
孔萨嘎玛笑道:“霍尔大兄,这是赵爷的神奇之处,要是你都能看得懂,那他还神奇吗?”
霍尔金珠瞪她,余德清道:“大兄这是不服啊!”
税猛道:“谁服啊?我都不服!哦,把筐子丢水里,金子自己钻筐里来?赵爷会妖法不成?不服!”
孔萨嘎玛一下严肃起来,对税猛鞠了一躬道:“要不我妹妹怎么说这是度母赐予赵爷的呢?师兄,我们藏族约束人心的方法不一样,佛教徒最敬畏的就是仁波切和度母,嘎玛拉姆的说法虽然刁钻,但她是在利用度母扞卫赵爷和水潭里的金子。在你们看来,水潭里必定还有许多东西的,古怪的也不是这个筐,而是赵爷遇上了对不对?但是,依我看,仅仅只是赵爷运气好吗?不一定吧?那龙少兄弟怎么会一无所获呢?所以赵爷的神奇不是他运气好,而在于他的智慧,智慧制造的神奇!”
余德清税猛好歹明白了,也听出了这话相当的份量,不知如何回答,一时间尴尬了。
霍尔金珠挠头道:“哎呀,德清,税师傅,我们犯忌讳了。怎么样?我这个妹子厉害不?”
孔萨嘎玛瞪他一眼:“霍尔大兄,你怎么连嘎玛拉姆都不如!”
霍尔金珠道:“你看看,这姐俩鬼不鬼?可是嘎玛,你说得越神,我们越想去试试,我就不相信度母只喜欢赵爷一个人,我就不信我们就没有智慧。”
税猛好奇心又起:“对呀,龙少兄弟有没有收获,你妹妹口说无凭,我们也想试试。”
余德清道:“试试倒也无妨,不然,总有不死心的。”
孔萨嘎玛笑得灿烂,挽着余德清胳臂道:“德清哥哥,假如你运气好,提上来一筐金子,你怎么收场呢?叫大家都效仿你吗?”
这话涵盖的内容就多了,余德清、税猛、霍尔金珠都为之一怔,要是谁都能从水潭里钓出金子来,岂不是人人都想去偷钓了吗?那还不得乱套了!
轻易下筐,若歪打正着钓出金子来,无疑就犯了大忌讳!
余德清更尴尬,坚持道:“为了杜绝贪婪之辈心怀叵测,最好还是试一试,毕竟,这已不是什么秘密了。”
霍尔金珠抓耳挠腮。
税猛道:“对!哪里都有贪婪小人、都有鸡鸣狗盗之辈,得预防。”
霍尔金珠道:“现在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
余德清道: “除了我们四个,先随赵爷一起来的应该都知道。”
孔萨嘎玛意识到问题严重了,这个时候她作为一家之主,一定要拿出强有力的管理措施来。所以,她口气严厉地提示道:“霍尔大兄,德清哥哥和三师兄不知矿场的规矩,他们有试一试的心态不奇怪。你呢?你也不知矿场的规矩吗?王府开矿这么多年,矿场的禁令和严酷的处罚条例,凡是矿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算是佣工,也是知道这些规矩的,你可以忽视吗?拉姆不傻,她那样说不是胡说,而是在告诉所有人,水潭的秘密不可侵犯!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切断所有传播途径,严守水潭的秘密,而不是带头去揭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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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尔金珠赶紧赔笑:“知道了知道了,不试了还不行吗?那,新来的有很多,以后还不知道会来多少人,必须马上把知道真相的召集起来训话,重申禁令!”
孔萨嘎玛道:“也不要听风就是雨,搞得人心惶惶!走!跟我去见赵爷。”
霍尔金珠却道:“不,你应该去见曲珍和卓桑,赵爷那里我们三人去。”
四人话赶话,赶出一团紧张来,孔萨嘎玛再去面授曲珍卓桑两位女佣不提。
余德清、税猛、霍尔金珠三人骑上坐骑寻赵子儒而去,上马不过里许路,见前方十余人避开了河床,都在北山脚下披荆斩棘,只有嘎玛拉姆坐于马背之上像一只呆雁。
三人夹马到了近前,翻身下马,嘎玛拉姆叫起来:“姐夫!三师兄!霍尔大兄!你们怎么来了?”
余德清税猛冲她打个嗨手,伸长脖子去寻找赵子儒,霍尔金珠却一个劲招手:“拉姆,下来,哥哥有事问你。”
嘎玛拉姆一鼓腮帮子:“我不!你肯定又跟姐姐一样,是来审问我的。”
霍尔金珠瞪她一眼,伸手牵了她的马缰往河床里走:“我是你的表哥,不是你的姐姐,你怎么知道我会审问你?我敢吗?你的赵爷不得吃了我?”
嘎玛拉姆大怒:“霍尔金珠!你说什么?放开!信不信本小姐马鞭子抽你!”
“好吧,算我说错了行不行?表哥有正经事问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