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雨夜

傍晚时分,雨就开始降临,不知道是雨多情,还是人的心绪不宁,雨夜成了一种陪衬!

偌大空旷的地方,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在这里住了,同事们离家近的基本上都回去了,剩下也有八九个人还在厂里待着,淅淅沥沥的雨让这里显得更加寂寥,幽深得似乎要把每个灵动的生物都吞噬掉!

以往的嬉闹声变成了风声和雨声,将这离别渲染得分外悲凉!

看在这里是下班时的唯一消遣,从春天到夏季,紫雨除了上班就是在这里看,在这个陌生的天地,她就像一只孤雁,清冷孤高,却从不悲鸣,不愿提及那些过往,整个季节里,她都把自己放空,在这里没有母亲的催促,上班,看,多么的单一,只是穆老师每每笑问她怎么不说话,有什么心事,她都笑笑,而不作回答,即便后来厂里大家都知道穆老师喜欢她时,她也不作回应,因为她深深地知道,他们之间是不可能成为传奇的,可是穆老师依然不动声色地关注她的动态,甚至后来,连她的脚步声也能听出来,每次当她走外面过的时候,穆老师在屋里喊,果然都是她,时间久了,她怕自己沉沦下去,为此她感到非常的苦恼,当她每次有情绪波动的时候,穆老师总会想办法逗她开心,还老是开玩笑地说不愿看到她一张忧郁的脸,她有时候笑笑,有时候不言语,穆老师说不管将来怎样,只要她在身边,都会关心她,时间是最好的见证,紫雨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她也只是笑笑!想想他那些花边新闻,穆老师可不是她的菜,也就没有必要去理会!

可是今夜的雨似乎在催促,在临别时应该跟穆老师谈一谈!至少不要有那么多的遗憾!

雨打窗棂,显得格外的刺激心门,紫雨把窗拉紧,想要减轻这种刺激的效应。

穆老师推开门,给紫雨端来一杯热水,说道:“要不要喝?饭没吃完吗?”

紫雨说道:“吃了,雨下得好大!”

穆老师笑着说道:“风声雨声,声声入耳!有没有点化人的气息?”

紫雨调皮地笑说道:“有点宝气的气息!”

穆老师说道:“明明笑得这么可爱呢,偏偏要愁眉苦脸的!谁允许你愁眉苦脸的?”

紫雨无所谓地说道:“没有啊,我又不是宝气!”

穆老师撇撇嘴说道:“没有!经常一副天下只有你一个人的样子,高冷得我都只敢望着你,不过好在我还是把你逗笑了!憨宝,看到你笑,我比你还高兴,你一天愁着个脸,我那心里不得劲儿!我就在想,这么高贵的女人怎会这样呢?而且还能这么吃苦!”

紫雨说道:“这么多美女在这儿上班,我跟她们没有什么不同啊,我也要吃饭要睡觉,吃喝拉撒,一样不少,我也会哭也会笑,我也是食人间烟火的!也有喜怒哀乐!”

穆老师说道:“斯调调的,又带着一份孤高,还一样,太不一样了!”

紫雨说道:“我有那么难相处吗?”

穆老师说道:“没人敢轻易接近你,对我来说更是!”

紫雨说道:“怎么讲?”

穆老师说道:“我上次给你说的那些东西,你不介意吗?”

紫雨毫不掩饰地说道:“介意!更介意你们这边的人太随意了!”

穆老师认真地说道:“如果真有来生,我要完完整整地出现在你面前!”

紫雨说道:“今生都这么难,还要来生吗?”

紫雨觉得有点累,便斜靠躺在床上,穆老师移动坐在床沿上,伸手握住紫雨的手,拉起来轻轻地吻了吻!有点伤感地说道:“坐累了就躺下吧,我就这样守着你!”

紫雨没有拒绝,任他这样握着自己的手,这是她第一次被一个男人爱恋而又倾心地握着,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她隐忍着内心的波动,穆老师就这样痴痴地看着她轻轻地说道:“憨宝,这样真好,没有人来打扰!”

穆老师突然发现紫雨的手指上隔着什么,他仔细地摸了摸,感觉是疤痕,问道:“你手怎么会这样?这三个指头上都是!”

紫雨闭上双眼,泪水轻轻地滑落,很久了,她憋了很久了,因为她一直都没找到一个可以让她哭的人,虽然事情过去快一年了,但是这个伤疤刺得她太疼了,那个让她受伤的人,却无动于衷,闪烁其词,在她的心上横插了一刀,而这把刀一直都没拔出来!

穆老师轻轻将她拉入怀里,用脸庞拭去她脸颊上的泪珠,雨好像应了这景,呼呼地越下越大。

紫雨再也忍不住,竟失声痛哭,泣不成声说道:“这伤疤刺得我太疼了,太疼了!”

穆老师紧紧搂住她,却不知道怎么安慰!

正如一首歌曲中唱到的那样:“一千零一夜,夜夜看到你流泪,却不知怎么去安慰!”

穆老师抹抹自己的眼睛说道:“好了,憨宝,我理解你,我理解你!”

紫雨还是止不住地痛哭流涕,幸好今夜有雨,要不这哭泣声不惊动别人吗?是不可能的!尽管现在厂里人少,看热闹的人可不少!

穆老师深有感触地说道:“想想那些往事,真的不知道当时是怎么度过的,现在我都向前看,你也要向前看,一切都会过去!”

紫雨哽咽着说道:“我知道,压抑着太难受了,也许今天大哭了一场就好了!”

穆老师心疼地亲亲紫雨的额头说道:“以后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要想开些,憨宝,不值得你这样,不要把自己圈在笼子里,我要看到你开开心心的!”

紫雨就像个孩子样顺从地点点头,依在这个男人宽厚的胸前!

穆老师给她理了理面颊上的凌乱的头发,她能感受到这个男人的心跳。

穆老师知道今夜以后,这个女人就要离开,他强忍住内心的冲动,就这样一直抱着她,不舍得放手,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他才把她放在床上躺着,轻轻地走出来,到他的宿舍洗漱后,雨也渐渐停了,他便到街上去吃了早餐,给紫雨打包了一份,买了葡萄和桃子又回到了紫雨的宿舍,推开门说道:“憨宝起来吃早饭了!”

紫雨揉了揉眼睛,把长长的头发向后用手捋了捋,接过穆老师递来的面条。

穆老师则把葡萄和桃子拿出去洗了,当他回来时,看到紫雨吃了一点点的面条放在那,说道:“怎么不吃了?”

紫雨虚弱地说道:“吃不下去!”

穆老师端起来坐在床沿边拿筷子挑起面条说道:“再吃点儿!”说着便送到了紫雨嘴边。

穆老师终于把一碗面条给她喂了下去,又去自己屋里拿把小刀过来,削了一个桃递给她,她摇摇头,于是穆老师扒了一个葡萄喂到她嘴里说道:“吃了面条,吃点水果!”

紫雨望着他说道:“干嘛呢?”

穆老师说道:“想对你好,怕以后没机会了!”

紫雨鼻子一酸,眼泪又掉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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