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两人的交谈。
神父摸了摸切萨雷的头,“这些事情以后在慢慢处理吧,你的朋友看起来应该至少没有生命危险。”
切萨雷也是更明白自己目前都自身难保,更不用说管其他人的事情了。
于是嘱咐了桑迪诺,“你先在学校里面等着我,我大概用不了几天就会回来。”桑迪诺苦笑了一下,“看起来你现在面临的事情我应该是帮不上什么忙。”
切萨雷给了桑迪诺一个大大的拥抱,“放心,兄弟,我一定会尽快回来的。”
然后便跟着神父的脚步像教堂走去了。
桑迪诺犹豫了一会,还是没有跟上切萨雷的脚步,向着相反的方向狂奔而去。他知道,他同样也有要做的事情。
虽然已经是半夜了,但圣卡尔流学院里依然是灯火通明,老师们在紧张着清点着学生们的人数,毕竟这群少爷们都是天之骄子,哪一个出了问题都不是自己可以承担得起的。
同时,学校大门不断有学生家长从相隔万里的各座城市前来领走自己的孩子,贵族们各家都有自己的情报渠道。
地位尊贵的贵族们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即使被送到这里来的孩子都不是各家比较重要的人物,那他们也不想和这些事情扯上关系,连忙派人来接走了自家孩子。
而低阶贵族们就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从自己效忠的领主那里听到了某些风声。
切萨雷望着忙碌的校园,跟着神父的脚步走进了平时上课的礼堂,两人穿过了走廊,走过了教室。
每个人,无论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大家似乎连停下脚步打个招呼的时间也没有,急匆匆的擦肩而过。
最后切萨雷和神父在教务主任的门前停了下来,伊斯特万神父想了一下,还是装模作样的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缓缓的敲了敲房门。
“门没锁,进来吧。”屋里一个慵懒的声音回答道。
伊斯特万神父推开了门,看见一个中年男人半躺在椅子上,背对着门口,将脚架在了窗台上,皮鞋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耀眼。
“切萨雷,你一定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我。”虽然看不见男子的长相,但从月光映下的倒影中,能看见男子正在摇晃着酒杯。
伊斯特万神父叹了口气,“里安,这么些年不见,你还是这么吊儿郎当。”
教导主任里安听到这个声音,立刻站了起来转身望向说话的神父。
“伊斯特万?是你?”
伊斯特万神父似乎和教务主任是老相识了,“当时黎塞留跟我说你是这所学校的教务主任,我还不太相信,没想到真的是你。他怎么会派你来……”
里安挠了挠头,“这个……说来话长,这小子怎么和你在一起?”
切萨雷看着眼前的一切有点感觉大脑缺氧,神父为什么会和自己学校的教务主任如此熟悉?两人看起来认识许久了。
里安看出了切萨雷的窘境,“切萨雷,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异端审判局少校里安·威廉姆斯,目前是……你的教务主任。”
切萨雷不知道该如何回话,只能傻愣愣的说了句,“主任您好……”
伊斯特万神父干咳了两下打断了这个尴尬的对话,“怎么他就对切萨雷这么不放心?还专门派你来看着他?”
里安笑了笑,“神父您是知道的,异端审判局教皇可无权调动。”
听到这,切萨雷惊了一下,难道说,对自己感兴趣或者说一直以来监视自己的人竟然是教皇?
这个名字他只在同学们的闲谈之中听到过,这么多年他从未见到过一次,切萨雷觉得教皇一般应该只会出现在翡冷翠或者是一些大的城市和学院。
像卡尔流这种小地方,怕是教皇这辈子都不会来一次。
“那是那帮老东西坐不住了?”
“神父别这么说,我只是来看看这孩子,并不会……对他有什么影响。你说对吧切萨雷?”里安摆了摆手。
切萨雷低头不语,
里安笑了笑,又转头看向神父,“话说怎么把您都惊动了?”
伊斯特万神父想了想似乎下定了决心,“给我准备一辆马车,我和这孩子跟你一起回翡冷翠。”
“哦?您终于打算回到教廷了吗?”里安的笑容让切萨雷感觉到说不出的古怪。
“见到他再说吧。”说完伊斯特万神父便拉着切萨雷的手离开了这间屋子……
时间回转到切萨雷回到学校前半个小时,那时安雅已经赶到了学校。
为了避免和巡逻的保安发生不必要的误会,安雅并没有选择从正门进入,而是熟练地从较为低矮的栅栏处翻进了学校的花丛。
这条路线安雅以前走过无数次,所以又安全又能节省时间。
月亮渐渐爬上黑暗的天空中洒下柔和的月光照亮静谧的庭院。
晚间的圣卡尔流学院出奇的安静,如果换作以往此时还没有到封闭寝室的时间,学院中不应该连半个人影都看不见,一些特殊的天课程以及炼金课程理应还没有下课才对。
可是此时的学校里所有的教学楼都已经变得一片漆黑,除了一盏盏路灯像是鬼影一样站在学校里的各处,除此之外见不到任何像是活人的东西。
庭院中的花园被月光点缀得如梦似幻,喷泉发出柔和的水声。各种花草散发出淡淡的芳香,微风将花瓣轻轻吹落,唯有一位红发少女的身影从中飞快穿行……
此时的桑迪诺正老老实实的待在寝室中,圣卡尔流校方由于不明的原因提前了学校封寝的时间,所有的学生在太阳落山后都必须回到自己的住宿不得擅自离开。
桑迪诺的卧室是两人间,正方形的房子与其说是住处倒不如形容成一个大号的箱子,简单的装潢搭配着最为基础的设施。
两张供人休息的床铺,一张学习用的桌台形成了房间内的主体。
这便是圣卡尔流学院费用最低的卧室,也是桑迪诺作为一个男爵家的孩子,唯一能够支付得起费用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