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的事情闹得很大。
中年男子把输液室的东西摔了个干净。
南宫寒不知道的事,那次哪怕她被吓唬的双手发颤,针头还是稳稳的进入了血管。
中年男子是活不下去了,故意找医院闹事,想要些钱。
这家医院经常有实习生,自然成了他的目标。
这只是一个偶然的事件。
换作别人来休息个几天就过去了。
但严苛的导师和一直以来的家庭压力,以及她极度的自信。
最后都成了彻底的自卑。
第二次只差了一点点,宽容的病人让她再试一次。
原本也是可以成功的。
可是有一位同学因为平时成绩总是排在她后面,抢过了这个病人,想要刻意给她难堪。
这位同学成功了,在南宫寒面前轻松的做到了一切。
一点也不复杂,没有什么深刻的往事。
就是简简单单的两次偶然的挫败连结到一起,彻底击溃了南宫寒。
她的双手只要一到了医治病人的时候,便开始颤抖。
坐在医生的位置上,脑袋里的医学知识,便忘得一干二净。
之后越来越差劲,直至无法继续学业。
南宫寒看着颤抖的双手,泪珠吧嗒吧嗒的滴落在手背上。
都结束了。
她不能像爷爷一样,救回自己那样的孩子;
不能像外公一样,年逾古稀,依旧被所有病人信任,在手术台上妙手回春;
不能像姐姐一样,去遥远的非洲,用精确的诊断,只消一两片国内一两分钱就能买到药片,救治成百上千的病人。
这些伟大的高贵的神圣的,今后都与她无关。
连李焱那样最简单的血管,她都已经做不到了。
偷偷擦了擦眼睛,南宫寒不想继续被别人可怜了。
就这样呆呆的坐在硬邦邦的椅子上,脑袋一片空白。
“寒寒。”
“寒寒。”
她被唤了几声,才木讷的抬起头:“姐姐,怎么了?”
“寒寒,有人摔倒了,你要去看一下吗?”
南宫寒抬起头,笑道:“姐姐去吧,我办不到的。”
罗青黛叹息一声,熟练的套上白大褂,提起医疗箱,快步走去。
而后,那些怜悯的视线又来了,她便再次低下了头。
不知过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