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撩开陆渊的衣裳,又是一身的伤,她只好拿出急救箱为他缝起了伤口,第二次做这种事,她显然熟练了不少。
仔细将他的伤口处理好之后,屋外就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池月连忙在自己的身上喷上入魂香水,小跑着去开了门。
见到是上京赶考的考生,官兵的态度也好了些,只是按例询问了下便离开了,池月松了口气,返回侧卧里。
陆渊的嘴唇泛白,额头上沁出豆大的汗珠,睡得很不安稳,池月心道不好,连忙探了探他的额头。
果然很烫,池月急忙拿出退烧药给他喂了下去,直到半夜他的烧退了才疲惫地枕在床边睡着了。
清晨,池无思夜里只喝了一次奶,此时已经饿得大哭了起来,池月被她的哭声惊醒,看了眼还在昏迷的陆渊,她朝着主卧跑去。
池无思喝到了奶水,立刻就不哭了,池月心疼地给她擦拭了身上的汗水。
这父女俩就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池月甚是疲惫,将池无思喂饱后就抱着她睡到了床上,池无思昨夜睡好了,此时一点也不困。
但是她并没有吵着让娘亲陪着她玩,她自己一个人转着小脑袋左看右看,对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好奇极了,直到累了就自己睡过去了。
池月总算是补了个觉,将女儿抱到摇篮里后,穿戴整齐后朝着次卧走去,此时的她赫然是个翩翩公子,就算是她爹娘在,估计也能给当成是原主的同胞哥哥。
池月理了理领子,端着熬好的药进去了,陆渊此时还没有醒,他这次的伤并没有上次的严重,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昏迷这么久。
她将药放到一边,再次摸了摸陆渊的额头,没有发烧,脸色也比昨晚上好不少。
等药凉了些,池月才将它重新端了起来,一点点给陆渊喂着,只是陆渊虽然昏迷着,但防备心极强,任凭她怎么喂都喂不进去。
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池月只好将药喝了一口,亲自喂给他,她学着从前陆渊吻她的样子撬开了陆渊的嘴唇将药渡给了他。
好不容易将这口药给喂了下去,池月连忙喝了口水,这药实在是太苦了,可她看着陆渊,只能皱着小脸又喝了一口。
再次吻上陆渊的唇,这时身下一直昏迷的男人突然睁开了眼,吓得池月想要及时抽离,却被男人按住了脑袋。
她此时已经完全忘记了身上的入魂香水,呆呆地看着陆渊,陆渊的眼神迷离,仿佛并没有清醒过来,这让池月放下些心来。
趁着人有点意识,她连忙将药渡了过去,陆渊本能地吞咽了下去,不过他想要的可不仅是药,还有她。
池月还想喂药,可陆渊此时说什么也不肯放开她,缠着她缠绵,屋里的温度一点点上升。
终于在最后的时刻,池月一掌将陆渊劈晕了过去,她靠在墙上大口地喘着气,看到还剩下的小半碗药,池月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强硬地给陆渊灌了下去。
不过经历了刚才的一幕,陆渊已经降下了防备心,乖乖地任由她摆弄着,池月怕呛到他,足足给他喂了一炷香的时间。
确保他已经将药全部喝下去了,池月这才离开,忙活了一上午,她还一口饭都没吃呢。
下午,池月就将孩子交给了奶娘,自己一个人在房里温。
陆渊醒来时已经到了晚上,他先是警惕地打量了四周,看到有些熟悉的布局,他只觉得自己仿佛还在梦境里一般。
他翻身想要下床,只动了一下,就疼得又摔回了床上,他撩开衣裳,身上已经被裹满了绷带,只是那个手法十分熟悉。
他颤着手摸上了伤口,心痛得难以呼吸,这一年来,他日日回味着那晚的美梦,整夜难眠,每晚都只能靠着酒意才能勉强入眠。
当时先说出口的人是她,他以为他只是想要报恩,帮她圆了个夫君的梦,原来这个梦困得最深的人是他啊。
是太想她了吗,以至于看到一点相似的痕迹都让他忍不住地幻想,陆渊苦涩地扯了下嘴角。
池月此时还不知道他已经醒了,她端着药进了卧室,她的脚步声让陆渊提起防备,就在她快要走到的那一刻,药突然被打翻在地。
陆渊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池月痛苦地挣扎着,待看清眼前人的样貌时,陆渊忍不住睁大了眼睛。
他的手一松,池月就这么直接掉了下来,不过幸好及时被他接住了,陆渊丝毫不敢眨眼,就这样一直盯着他。
“阿月。”他想要伸手触碰下那人的脸蛋,却没想到池月直接从他的怀里跳了出来。
那是个男子……
看清了这个,陆渊又重新掉入了悬崖之下,他的身体摇摇欲坠,或者说,他已经撑不住直接倒在了地上。
池月将他扶到了床上:“你没事吧?”
就连声音也不一样,阿月的声音那样软,才不是男子清澈的嗓音,陆渊虚弱地点了点头:“多谢。”
他不愿多言,只是男子和心上人实在相似的容貌,他才勉强回了一句。
池月看着他半死不活的样子,摇了摇头:“刚才的药已经撒了,我再给你去熬一碗。”
她说完就离开了,只留下陆渊在房间里悲春伤秋,一个一米九的大男人此时缩在一个刚刚好容纳下他的床上,仿佛整个人都要碎掉了。
他好想她啊,可是他不敢回去,那些人追杀了他一年,一旦他们知道他的软肋,阿月会怎么样。
他不知道战乱什么时候才能停止,或许那个时候她早就已经嫁了人,或许孩子都已经好几岁了。
池月还不知道陆渊在胡思乱想什么,她很快就将药熬好了,端给了陆渊,陆渊也没有矫情,直接一口喝完了。
“还不曾问过公子名讳,在下池越,是今年的考生。”
听到她的名字,陆渊手中的碗径直掉落在地上,他一把抓住了池月的胳膊:“你刚才说你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