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长安乡的路上,此刻正有一人洋洋得意地坐在马车里前行着,他正是叔孙理。
托着堂兄叔孙通的关系,他从朝中人口中暗中得知儿子叔孙辅中了,虽说并非上榜,但下榜第五也不错了。
于是,还不等榜单公布,他便迫不及待地往长安乡赶,他要第一时间在李基农面前显摆,让他看看自己培养出来的儿子有多么的了不起。
至于长安乡的萧何,他只能笑开了,那个被李肇毁了的人,又怎会中榜呢?必是泯然众人。
他有了底气,他要好好羞辱一番李基农,让自己自尊得到极大的满足,他要让李基农知道,他不如他。
还未踏进长安乡庄园,叔孙理的声音便传来了,“李兄,我来了,快快出来迎接,哈哈!”何等嚣张。
正在和李肇商量着什么的李基农听之,眉头皱起,他认出了叔孙理的声音。
但他还是走了出来,李肇也跟着走了出来。
“哈哈!李兄,我儿子中了中了,我叔孙家之耀也!萧何中了没有?想必没有吧!当然,他又怎会中呢?”
叔孙理一看到李基农,便哈哈大笑着走过来抓住李基农的手,一点也不掩饰他的讽刺,还说得颇为自得。
李基农的脸色立时黑了下来,他知道叔孙理所说的中乃什么,不就是他儿子在科举中中榜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他家萧何也考了,可一想到萧何,便丧气了。
萧何只看杂,无希望呐!
其实萧何自考完后,便被李肇催着忙药坊的事情去了。
是的,阳庆这个家伙不愧为西汉医学家,竟在短短时间内便研究出了好几种药,还可量产了,有着经商经验的萧何自然被抓去协助,药物生产之事就这样展开。
以致他对科举自信满满的消息却还没机会和大家说。
看到李基农欲言又止的样子,叔孙理更加得意,“怎么?李兄想说你家萧何?呵呵!不敢说出口了吧!也难怪,萧何又怎会入围呢?那不过是你的奢想罢了。”
言外之意相当明显。
“你”李基农气得要吐血,叔孙理这是故意来显摆的,还不忘气他一把。
“不要‘你’了,接受现实吧!你长安乡乃农地,你们就只适合于做农人,认清自己吧!至于入围,你们就别想了。”
“更不要寄望于萧何,他是不行的,一辈子都不可能中榜的,他就只配看看杂,消遣消遣罢了。”
叔孙理的话说得越来越露骨,逐而悄悄地瞄了一眼李肇,好像在说,你侄儿能成为将军又如何,还不是粗人一个,又何以能和通过科举的他儿子相比。
这态度,已经上升到蔑视整个长安乡了。
李基农气到极致,握紧拳头,以致整个人颤抖了起来,脸庞扭曲。
叔孙理看之乐了,他想看到的就是李基农吃瘪难堪的样子,这样就可极大满足他的自尊心。
当年李基农如何令他不悦,此刻他就令李基农如何不悦,还有加倍还之。
呵呵!有着李肇又如何,还不是被他踩在脚下按捏。
军人始终比不上人呐!这是他嚣张的资本。
“李兄你怒了,哈哈!怒得好呀!我就喜欢看到你这样。”叔孙理越来越放肆了,似乎完全不把李基农放在眼里。
李肇就在旁边听着,直叹此獠过分了,奚落叔父不说,还奚落他的长安乡?
还在他的地头如此大放厥词,完全不将他这个主人放眼里。
“好胆!”
他必须要将此人轰出去,打断双腿。
正想付诸行动时,突然,门口传来惊喜声音:“李将军,我来了,给你带喜讯来了。”
来人是尚新,他正急匆匆而至,身后跟着侍人,满脸喜悦。
李肇怔了怔,不知其所说喜讯是什么,当然,他是知道尚新的来意的,必是宣旨,可是旨意终究是旨意,在其他人口里可以说是喜讯,但在尚新口里绝不能说。
也就是说,尚新所说的喜讯必是其他,只是是什么呢?貌似长安乡除了皇所说的旨意之外,并没有什么喜讯。
“恭喜了,恭喜长安乡萧何在科举中夺得榜一,长安乡真是人才济济。”尚新的笑意更浓。
这本是他额外的恭喜话,却引来了众人惊愕。
首先第一个做出反应的是叔孙理,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尚新,仿佛不认识尚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