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一切似乎都能解释的通了。
左识朗顿时感觉豁然开朗。
树林子里跟在身后的脚步声,最后看似客气却分明是在赶客的告别,毫无实质内容的回答,小心谨慎的语气以及那些稍不留意便会忽视的微表情。
这些都不是错觉,那个在精神病院与他会面的闫樾,肯定有问题。
如今要想辨认出真假,重回梵家桥质问肯定不行。
唯一的办法,只能是找到大表舅所说的真闫樾,向她问个清楚。
“舅,你快带我去老家找那个真闫樾吧。”左识朗心急如焚,兜兜转转这么一大圈,竟然还得靠老舅。
如果事实真就如此,那么外公车祸的背后,一定还隐藏着更大的秘密。
那位假冒之人,包括为他领人的小邓,肯定都只是个帮凶而已。
而真正的幕后黑手会是谁?如此处心积虑又是为什么?左识朗仅仅只是猜测,都觉得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行,你先别急,等小刘回来,这里有人看护你外公了,咱们再去。不过我可事先说好了,人家不一定在老家,有可能还在上班。”
别看大表舅一副大老粗的模样,但越是在关键时刻,越是冷静仔细,。
“没事,先去撞撞运气。”
半小时后,左识朗带着一颗忐忑的心,驱车前往大表舅的老家。
那儿也是外公的故乡。
左识朗虽然从小被送往上海,已算不清有多少年头没再去过。但一听到“云溪村”这个名字时,儿时的美好记忆又连番涌起。
那是个小村庄,但风景极美,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贯穿其中,弯弯绕绕生出许多碧波清潭。
那时候,母亲闫佳慧常常会在春秋之际,与外婆一同带他回去住上几天。
打扫干净老屋,生起灶火,吃些乡里乡亲送来的自家栽种的果蔬做的菜肴,坐在小竹椅上赏雨晒秋,好不惬意。
“前面就是了。”
大表舅指了指前方的红砖房,示意左识朗停下。
这里变化真大,原先都是由土灰砖砌成的木桩房,如今都摇身一变成了红砖小楼房。
虽然比不得城里精贵,但比以前可是宽敞明亮多了。
左识朗下了车,站在熟悉又陌生的石板路上,轻轻叹息,“时间可真快。”
的确,一眨眼的功夫,早已物是人非。
他从小男孩变成了大男人,母亲失踪多年,外婆离开人世,外公也住进了医院。
一想到这些,左识朗就气得牙痒痒。
“走!”
他催着大表舅,赶紧带着去找人。
“哎哟,你怎么来了?”
说话的这位是闫三,正是大表舅之前所说的闫樾的父亲。
俩人是老乡,不过大表舅一家早些年已经搬到更靠近主城区的国道旁,所以也有些日子没见过面了。
“我来找你家闺女——闫樾,在吗?”
大表舅开门见山,知道左识朗心里着急得很。
“在在在,好好地找她做甚啊?”闫三拿开嘴里的烟枪,轻轻地吐出一圈白烟,不解地问道。
“是我表外甥,咯~”
大表舅拍了拍跟在身后的左识朗,将他指给闫三认识,“是他想找你女儿问点事情。”
“诶哟,这就是思成家的外甥吧,都长这么高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