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她摆手道:“你先回你的院子吧,让我好好想想,这事怎么处理。”
葛安才见她累了,没敢再继续打扰她。低垂着脑袋往外走,要跨过门槛时,又停了下来。
“母亲,陆小姐那边”虽然是无意识的,但他确实抱了人家姑娘,男子汉大丈夫,该负起责任。
安殷如闻言,脑袋更疼了,揉了揉眉心,让他先回去。
然而,接下来便有了让她更加头疼的事情。
原本在陆府发生的这事就两家的长辈知道,看到此事的奴仆也被封了嘴,为了两家孩子的声誉着想,他们只当作是孩子相看时,没看对眼。
可才过了一个时辰,这事便在市井传得沸沸扬扬,街头小巷都有人在传此事,要是说没人在后面主导这一切都没人相信!
“肯定是那个小杂种干的!”安殷如面色阴狠,差点没有咬碎了一口银牙。
雁离拍了拍她的后背,给她顺气:“夫人,切莫气坏了身子。这次我们一时不备,让那小杂种得了手。我们得想想办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现在可是在您的手下过活,您给他找些不自在,那不是简简单单的事情?”
安殷如这才恢复了神色,坐直身子:“确实该给他一点颜色瞧瞧。原本想着,他也没有几年可活了,便让他先蹦跶几天,没想到却是害了我自己的孩子。”
旁边的雁回思考片刻,接话道:“夫人,我们想办法将这传言掰正便是,这些市井流言,本就是虚虚实实的,大家各说各话,说什么的都有,说的人多了,大家便也不清楚到底哪件才是真的。”
“少爷年纪还小,再过个两年议亲,谁还在意这么一件不知道是真是假的事情。”
安殷如闻言,点头:“你说的对,帮我更衣,我要去前院见老爷。”
葛渊自然是早已经知道了此事。听安殷如哭诉完,他脸上并没有太大情绪。
“我知道了,事情我来处理,你回去吧。”
安殷如袖下的手掌死死握成了拳,又是这样!永远都是这样!
两人作为夫妻,她有多久没再见过他脸上的情绪了?应该是十多年了吧,自从那个女人死后,他好像也没了七情六欲一般!
原本对她即使没有柔情蜜意,但也算温和的男人好像突然间就化为了泡影!
在她面前,他永远成了这副淡漠的模样。
外人只道她日子幸福,夫君一心一意守着她过日子,连个妾室都没有。
只有她自己知道,十多年的孤枕难眠有多难熬。
她感觉自己都有些看不懂这个丈夫了。不,她是一直就没懂过。
要说他真的有多爱那个女人,那为何又会答应她的求爱?
而且她进府后,一步步试探他的底线,他都全当看不见,随她怎么折腾那个女人。也就对那两个小杂种和颜悦色些。
但他对她生下的安儿和芬儿也是一样的态度,她便又认为,他只是单纯喜欢孩子。
可为什么那个女人死后,他好像瞬间又立地成佛了。再也没有碰过她!
她完完全全成了这府里的摆设!
这到底是为何?她曾试图改变这一状况,将自己打扮的美美的,来到他的身旁。情深意切地和他诉说着自己的疑惑和难过。
可他只是淡淡回复说,让她别多想。然后就没有然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