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店小二见他完全不给这个面子,有些着急,不停朝他使着眼色,可还不待他再说些什么,站在他身后的一名公子哥直接把他推开,“磨磨唧唧做什么?滚,你们几个,外地来的吧?见着我们瑞少,竟还能坐得住,都给我起开。”
顾庭之一行人中,脾气最冲的,就属张子恒了,一点就着。
他们赶了二十来天路,又累又饿的,好不容易能吃上一顿饭了,竟来了一伙抢位的,他这暴脾气,怎么可能忍得了,一拍桌子,站起身来。
“明明我们先来的,号也是我们在前,你们这么明目张胆地插队抢位置,还讲不讲道理了?”
那公子哥也是愣住了,在酉州横行了这么多年,谁见着他们不是点头哈腰跟孙子似的,别说位置了,就算他们看中了谁家的宅子铺子,只要多看上一眼,都不用开口,那主人必定巴巴地送来,对着他们拍桌子的,还真从来没有出现过!
“你,你,你……你反了天了,知不知道我们是谁?竟敢朝我们拍桌子!”
“我管你们是谁?自古以来,先来后到就是常理,我们好不容易排到的位,没有平白无故让给你们的道理!”
其他桌的食客纷纷看了过来,一个个睁大眼睛看着他们这边,见这外地来的学子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模样,都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封君麟他们也急的不行,虽然他们不怕事,但毕竟初来乍到,又马上要考试了,这紧要关头,还是不惹事为妙,这些公子哥看着就是家里在酉州有权有势之辈,他们硬要这桌子,给他们就是了。
“阿恒,算了,我们换一家酒楼吃吧。”顾青柏伸手拉了拉张子恒,几人起身,准备给他们让位置。
“顾二哥!”
张子恒虽然有些不开心,但见着顾庭之看过来的神色,还是乖乖地闭上了嘴,那名店小二,也悄悄地舒了一口气。
哪成想,这群公子哥却是不干了,刚刚说话的那位伸手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不满道:“朝我们拍了桌子就想走?可没这么容易!”
“不知几位兄台想如何处理?我们兄弟几人,初来驾到,有眼不识泰山,还请诸位见谅。”封君麒微微弯腰揖礼,姿态摆的很低。
“白白生了一对招子却不知识人,不如挖了去喂狗?”那人完全不给面子。
封君麒几人变了脸色,看来这是不能善了了。
公子哥洋洋得意地用扇子拍了拍自己的掌心,笑道;“想走,其实也很简单,只要这只乱吠的狗跪下来给我们磕三个响头,并学三声狗叫,这事就了了。”说完,他手中的折扇指向了张子恒。
张子恒脸色瞬间通红,愤怒地瞪着他们。
“再瞪,信不信,我把你这双招子给挖了。”公子哥朝后方抬了抬下巴,两名小厮立马上前,要来押人。
全枫,全林上前阻拦,没想到却被那小厮轻而易举地扔了出去。‘啪嗒’一声,砸在了旁边食客的桌子上,碗筷盆碟掉落了一地。
那桌食客怕惹事,忙避开,不敢说话。
练家子!林默的脸色也有些难看,要知道,全枫全林兄弟俩从小跟在他身边,就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全,两人学过不少功夫,没想到,在这两名小厮面前,连三招都没过。
眼见他们径直走过来抓人,一直没说话的顾庭之不慌不忙地上前一步,挡在了张子恒面前。
那两名小厮见他气势非凡,淡定如斯,一时间有些不敢动手。
公子哥看了顾庭之一眼,一脸不屑,命令道:“给我一起打。”
小厮得令,伸手就朝顾庭之呼了过去。
“二弟!”
“庭之!”
“庭之小心!”
林默几人大惊失色,慌忙伸手上前拦,可顾庭之却轻轻松松地将他们隔开。就见他迅速出手,抓住小厮招呼过来的胳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一甩,两名小厮同时被甩了出去,左右两个方向,‘啪嗒’ ‘啪嗒’摔落在了墙根处。
“……”
现场寂静无声。
除了顾青柏,所有人都一脸不敢置信地看向顾庭之。
他们的位置在二楼中间靠窗的位置,左右两面墙至少各有五丈远!他们丝毫不怀疑,要是这酒楼的净尺寸够长,这两小厮说不定能被扔得不见了踪影!
“庭,庭之……”
张子恒也是一脸懵逼,其实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就见识过了庭之的神力。但时间过得太久,庭之也没再动过手,他差点都要将此事给忘了。而且,当时庭之也没将人扔这么远啊!
林墨,封君麟兄弟俩看过来的眼神也是无比诧异,没想到庭之竟然也是练家子!
那群公子哥中,一名一直没有开口,就跟无事人一般靠在梁柱上的白衣男子终于抬起了头,他淡淡看过来,询问道:“你就是云安县顾庭之?”
男子和顾庭之差不多年纪,就是面色过于苍白,唇色也极淡,一眼看过去,竟与他身上的白衫同色。
顾庭之从容地与其对视,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他点头,“正是。”
良久沉默后,一名公子哥挠了挠头,小声问白衣男子:“瑞少,这顾庭之是何方神圣?你认识他?竟能将跟在孟磊身边的两名高手一招制服,不简单呀。”
白衣男子深深地看了顾庭之一眼,开口道:“我们走。”
说完,他也不给其他人反应的时间,转身下了楼。
“瑞少。”
“瑞少。”
其他公子哥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纷纷跟了上去。那名叫孟磊的男子走时还狠狠地瞪了顾庭之与张子恒一眼,像是一匹阴狠的狼,要将自己的猎物牢牢记在心里。
既然贵公子们走了,他们自然就不用再跑去其他酒楼吃饭。那店小二此刻看向顾庭之的眼神,就跟他头上长了犄角似的,除了不可置信外还有好奇。
“小二兄弟,我们的菜可以上了吧?”封君麒知道他刚刚也是不得已,所以并没有怪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