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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大亮,雨后初霁一片清明,画质清晰得像6k镜头下的高级大片。
他们一路从浴室到卧室床上,她始终像漂浮在海上的一尾小鱼,随波逐流。而男人坚实的胸膛和体温,又在提醒着她,一切都是真实的。
她正在他怀里。
事后她太累了,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身体却因为延续的情|潮而止不住颤抖。池禹从背后抱住她,没什么温度的亲了亲她耳后的一片皮肤,安慰道:“乖了,马上就没事了。”
“你什么时候走?”她眼梢发红。
池禹含了下她耳垂,低声:“待会儿。”
语气里带有一丝耐心告罄的敷衍意味,也没继续哄她。
于星落再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床上被他们玩的乱糟糟的。
他什么时候穿上衣服走的她不知道,甚至连关门声都没有。
青灰色的皮质床头柜上放着一瓶巴黎水,圆滚滚的玻璃瓶身上凝结了不少水珠,一条条往下流,洇成了一块儿巴掌大小的水滩。
于星落侧过身,把他的枕头拽过来,压在脸下,闻到淡淡洗发水的味道。
过了几分钟,手机响起。
池禹:【今晚我不一定回来,把房卡拿着。】
她睡着的时候,他拿过她的手机,加了自己的微信,并且备注好了名字。
可是她拿他的房卡做什么呢?他们这样算什么?
她莫名觉得非常烦。
这种烦躁师出无名,也毫无预兆,并且夹杂了一些茫然无措的情绪。心空落落的,身体还在酸疼着,白嫩的膝盖各有红痕,跪在床上压的。
她拿起水瓶,拧开盖子往嘴里灌了一口,冰凉的水划过喉咙,勉强将烦乱的情绪压下去。
于星落叫了一辆专车,不一会儿就到了。
她拉开门坐进去。
她脑袋往后轻靠,双腿并拢,黑色的sai日落包搁在膝盖上,十指相扣压在包上,背部挺直,十分规矩。
宛若认真听课的学生。
于星落想起小时候看过的关于河蚌的故事。
【当河蚌有泥沙进入体内时,短时间又无法排出,河蚌饱受骚样刺激,就会从外套膜迅速分泌珍珠质,来包裹住它们。经过很长时间后,砂砾外面就被包上了很厚的珍珠质,这样就形成了一粒圆圆的珍珠。】
她觉得少年时的自己,就像敏感的河蚌。喜欢的人稍微给一点儿刺激,她便饱受折磨。
迫切让自己分泌珍珠质,发出光芒。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已经初露光芒。
关于那个人,提起全是遗憾,想起全是不甘。
他还是他,没有变。
车到星廊街停下。
走进公寓,彻夜未归的她看到工作人员还是心虚地避了避,她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情,这会儿像个偷尝禁果的未成年。
诚品公寓是一处高档公寓,当然高档并不稀奇,资源最为稀缺。坐拥星廊街的绝佳地段,楼下便是著名的红店,步行十五分钟到达开城话剧院、新图馆;站在阳台,可以看见人工湖和充满童话意趣的摩天轮。
这样化氛围浓重的居所,安静舒适,像是紧凑城市生活里一抹和煦的风。
于星落的父亲是肝胆外科专家,母亲是教育界人士,这房子无论从哪一方面都很符合他们这种不缺钱的高级知识分子的要求,毫不手软的送给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