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寄朝再次醒来，已经陷入无边的黑暗中。周围不是湖水涌动的声音，反而像是在一处空旷的洞穴里。
周围魔气不减分毫。
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浑浊的钟鼓声。
“你们浮山弟子为平民做了那么事，可有一个人记得你们？”
林寄朝拿起剑警惕。
“百年前浮山的遭遇还不够痛苦吗？难道百年之后你们还想再经历一次？”
他说的，自然是青阳子在世时的那件事。
“你是谁？”
“你不该问我是谁，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做的有意义吗？”
“你们拼了命保护的那些人，为了争夺钟离晶正四处追捕你们呢。”
“他们，值得你们这样去保护吗？”
“难道你还想让浮山派重蹈覆辙？再一次经历百年前的痛苦吗？”
一连串的反问，仿佛在告诉林寄朝怎样权衡利弊。
若是寻常人，必定会有所质疑自己。
林寄朝明白，说话的那个“魔”必定是能蛊惑人心。
可是关于魔族的记载就连浮山也少的可怜。
已逾千年，除了太古时期织云天女留下的那些仙法，其他大多流失。
他一时间猜不出到底属于哪一种。
“无愧于心。”林寄朝自然不是寻常人，他一直都明白掌门交代他的话语。
若是空有一身法术，一心只想着得道成仙，那便违背了织云天女的初衷，不配修行。
从他入门的那一刻起，师父便教导他：
“若是会了法术，自然是为了济世救民，安定天下苍生。”
“好一个无愧于心，但愿你能一直保持初心。可是你那好师侄，还有你那两个好朋友只怕不是这么想吧。”
那人嘲笑道，像是给他心中安了一颗定时炸弹。
“我信他们。”
“哦？话别说的太满。你那两个师弟，当初也是信誓旦旦的说要除掉我。结果，一个生死未卜，另一个嘛......我相信你会很高兴他的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