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长看李建国手里肩膀上都是东西,得有一百多斤,就想着帮忙拿一些。
“李采购,要不我帮你拿一些。”
李建国笑道。
“没事,也不算重,我能行。”
说着两人就聊了起来,不知怎的就聊到了马老憨身上。
“憨子爹妈死的早,跟着他爷学了一手打猎的本事,十里八乡还真没有哪家敢说比他过得好。”
“那马大哥怎么不讨个老婆?”
“怎么没讨!前前后后讨了三个媳妇,可以都是福薄的,全都死了。”
“死了!怎么回事?”
“憨子十八岁那年,他爷爷给他找了个媳妇,也是个贤惠能干的,上山的时候被老虎咬了,等找到的时候就剩半拉身子了。”
“过两年,我们家老婆子又给他说了一门亲,哪成想,结婚那天,新娘子路上遇到了小鬼子,那姑娘也是个性子烈的,一头碰死在了石头上。”
“等小鬼子被打跑了,来了一个河南逃荒过来的,憨子人好给吃了顿饱饭,女子就留了下来,那女子跟了憨子,没两个月就怀上了,可惜也是个福薄的,难产大出血,母子俩都没保住。”
“从此就开始有人说憨子是天煞孤星,克父克母,克妻克子,就再也没有人给他介绍对象了,眼瞅着就要奔四十去的人了,连个知冷知热的都没有。唉!”
听了老村长的话,李建国不免有些唏嘘。
“这些年就没想再找一个?”
“咋没找,可一听是马老憨,都不愿意嫁。”
“这两年也没有?”
“有倒是有,不过他不同意。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他看上了我们村一寡妇,可寡妇还有婆婆和一儿子,婆婆一直不同意她改嫁,我们劝了几次也没用,就不了了之了。”
“这有啥?这婆婆估计就是怕孙子还小,儿媳妇又改嫁了,没人养老。”
“谁说不是呢!”
“我有一主意,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说说看。”
“我说的不对您可别怪我。”
“你说吧,不怪你,咱爷俩就是闲唠嗑。”
“这事说容易也容易,老太太怕没人养老,就把她一起接过去不就行了。”
“你是说马老憨入赘。这可不行,那马老憨家的香火不就断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反正村儿里都是姓马的,孩子还算老太太那一支儿,让马老憨认老太太作干娘,以后给她养老送终,马大哥还年轻,再生一个不就行了。”
老村长听完就陷入了沉思,直到到了家,就一头扎进了屋子里,跟媳妇商量什么去了。
见李建国扛着那么多肉过来,不仅狗子三人震惊了,村里人也十分震惊。
“卫东卫平,给称一下一共多少斤,狗子给算一下多少钱,人要十丈布票,十五斤棉花票,剩下的给钱就行。”
用秤称了一下,四条火腿一共一百一十五斤,按一块两块二斤算,兔子七块一只,鸡五块一只,一共三百一十三块。
一尺布票八毛,十丈八十块,一斤棉花票三块,十五斤棉四十五块,一共一百二十五块。
狗子从布包里掏出十张布票十五斤棉花票,又数了一百八十七块给了李建国。
李建国接过钱,走到屋子跟前敲了敲门,说道。
“村长,马大哥的东西算好了,你要不要再看一下秤。”
里屋老村长跟他媳妇走了出来,村长媳妇对着他笑了笑,然后走出了屋子,往村子里走去了。
李建国又被村长拉进了屋里。
“不用了,我相信李采购员。”
“我还是简单地跟您说一下,四条火腿一共一百一十五斤,按两块二块一斤算,十只腊兔腊鸡,按一只腊鸡五块钱,一只兔子七块,一共三百一十三块。”
“一尺布票八毛,十丈八十块,一斤棉花票三块,十五斤棉花票四十五块,一共一百二十五块。”
“去掉马大哥要的票据还剩一百八十七块,您看咋样?”
老村长笑呵呵地接过李建国递过去的钱,点了一遍,又拿起票据一张张看了一遍,才点点头对李建国说。
“李采购员,你别介意,这不是我的钱,得看仔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