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1日,上午。
房间内安静异常,唯有笔尖摩擦纸面的细声微微鸣响。
玄阳正伏案卖力地写作,眼前的蓝色光屏上是数不胜数的典籍资料。
半晌,玄阳盖上笔帽,意犹未尽地伸个懒腰。果然写作这件事不能强求,方才他状态极佳,只花了半个小时就写了三千多字。
“嗯?怎么回事?”
突然,玄阳感觉一阵异样。他在身上摸了摸,奇怪地将影岚令捧在手心。
影岚令上面黑色的质体竟开始诡异地流动,并同时微微绽放出光芒。
“不对劲。”
玄阳刚欲下楼,眼镜中就传来了天枢的信息。
“巡检官,这边来了三个客人。”
“客人?”
鲜少有人注意到这座偏僻的屋。房子的玻璃是单向的,外人看不到店里面。而自从加入aar。屋成为小队的行动驻地后,大部分时间都挂上了歇业打烊的牌子。
客人什么的,那简直比珍稀动物还少见。
“没错,他们自称是您的亲戚,请您下去一叙。”
“该不会”
玄阳收起发烫的令牌,积攒着期待的眼眸如墨,往下投去深沉的一瞥。
他大概猜到了来人是谁。
一楼大厅内,一袭白衣的青年端坐在桌,正翻看着一本籍,冷漠的浓淡给他绘上无彩的底色。
《夏诸帝列传》的古朴面被摊开,翻动到属于夏明皇舜梧的那一页,插图上面用精致的笔画勾勒出那名传奇帝王英武不凡的模样。
两个挺拔如松。杀气隐隐的蒙面男子侍立两旁,宛如沉默的黑色松树。
见玄阳下楼,那两名黑衣人下意识对视一眼,随即向玄阳行礼。
“少主!”
“弘!烜!”
玄阳惊喜的目光转向一旁的白衣青年,欲扬的情绪突然收敛变得谨慎,他下意识挺直身子,如条件反射般举止变得比以往更加端重。某两个字差点脱口而出。
“师”
“嘘。”
白衣青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面色如常地将籍放回原处。
“上去说。”
于是,玄阳的房间第一次迎来了除他队员以外的客人。
一道如水的无形帷幕将房间裹得严严实实,隔绝了一切窃听的可能。
“你的习惯,还是和七年前一样。”
影藏巡视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最后停留在那幅刚劲有力龙飞凤舞的法作品上。
玄阳成年后,被家里安排进夏州国防科大学习两年。提前毕业后又在夏州天军第一师旅[虎贲]服役两年,而后又到江霖当了三年巡检官。
但在此之前,从玄阳四岁开始习武,一直到他十八岁这段时间,他都是一直形影不离跟在影藏屁股后面学习武艺的。
可以说,影藏这个高冷的师父,是玄阳除明煌之外,最亲近熟识的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