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杏奔回自己的房间,没到一刻钟便又出了来,这下,她已经是个身着男装的翩翩公子了。
齐杏随着小厮一路驱车,终于回到了县里。
她才下车,只见她的家丁们都已经到现场了,刚刚扑灭了一场火,幸好这火势不大,他们不用扑多少水,便都灭了。
齐杏凑上前去,细细观察着,发现那起火的源头居然是她的店门口的那扇杉木门,这怎么可能呢,杉木最是坚固耐腐的,还上了漆油,怎么可能烧得起来呢。
“是火油,他们在你的门上泼了火油。”
齐杏转头,赫然看到穿着家丁服的雷于然蹲在她的身旁。
她已是见怪不怪了。
“谁,谁这么做?”
“你说还有谁?”雷于然没脾气地看着她,“除了赵兴那老狐狸,还有谁?”
雷于然的忧虑浮上了脸,又想着打退堂鼓:“要不还是算了吧,今天他敢烧你店铺,明日就敢烧你宅子了。”
“算什么算!你以为息事宁人他就会放过我们吗?”
齐杏怒了,他怎么老是想退缩,真的想一拳揍过去,她扯过来雷于然的领口,恶狠狠地说着话,此时的雷于然,在她面前俨然就像是个裹脚的小媳妇,乖乖地听着她的话。
“他既然开始了,我们也就不客气了。”
齐杏嘴角勾起,幽深的目光里带着几分狠辣。
……
雷于然从齐杏府里出来,慢悠悠地往前走着,身上的那套家丁服实在晃得扎眼,王良跟在他后面,一堆话憋在肚子里。
“少爷,那齐杏算什么,值得你堂堂雷家家主这么自降身份么?”
坐上马车后,王良实在憋不住了,出言劝谏:“您这么老穿着下人服装到处走,被人认出就丢大面子啦。”
“你懂什么。”
雷于然坐得气定神闲,目视着前方,答非所问道:“有这么个马前卒替你打江山,高兴都来不及了呢。”
语毕,他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魅笑。
……
第二日,
赵老三乐呵呵在街上闲逛,心里还是十分兴奋地回味起昨晚的英勇。
烧得好啊,若不是他家的小厮来得快,估计整家店铺都被烧光了哈哈!
原来就是他做的,赵老三见他大哥天天夜里都唉声叹气的,咽不下这口恶气,就找人在月黑风高之时,去烧了姓齐那小子的店铺,看他还怎么开门做生意!
他这次手脚做得干净,完全没被人抓到,正美滋滋地暗地夸赞自己,做得真好!
赵老三同麾下的小弟,按往常一样,溜达到了东街,准备收那些摊贩的保护费,哪知,走到每个摊前,居然没有一个摊主给他交钱。
他瞳孔一震,觉得十分奇怪,便朝他们吼了起来:“造反了啊你们,连我赵老三都不认得了吗!还不把日贡交上来?”
他来到一个卖布匹的摊主面前,一把抓过了他的领子,威胁道:“你交不交,是不是想死啊?”
却见那个摊主沉默不言,倔强地把头扭了过去。
“哎呀,敬酒不喝喝罚酒,来人给我打!”
赵老三把他从摊位抽了出来,正想同小弟们一起教训教训那小伙,只见,在危急关头,一个厉声喝止了他们。
“官差大人,救命啊,他们要勒索我。”
那卖布小伙快速跑到铁讯飞的身旁哭喊着,并得意地给了他们一个鬼脸。
赵老三这下彻底愣住了。
“赵老三,官府出了批,以后东西大街的摊贩管理全部都收归官府统一管理,其他无关人员一律不得以任何形式收受任何岁贡,否则全当违反唐律疏议卷二十之第十四条规例处罚。”
铁讯飞举着一幅大大的告给他看,并警告他,以后不许再如此欺行霸市,否则必将严惩。
赵老三听了他说的话,气得脸色铁青,这下子明令禁止他们乱收费,那以后他们的收入可不大大缩减?他不服!
“你说什么就什么,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个告令是假的啊!”
说完,赵老三居然命令手下小弟抢人,他手下的小弟天不怕地不怕,得老大的命令,竟直接举起铁棍,看情况马上就要冲上去抢回那个摊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