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锦言一头雾水,问道:“怎么今年不是兔子灯和鸭子灯了?”
罗绍呵呵地笑:“你长大了,再过几个月就要出嫁了,哪能还像小孩子一样?”
罗锦言不好意思地拿了两盏灯要回西跨院,罗绍却把她叫住:“先别回去,玉章带着人在胡同外面,说要放烟花,难得他有这份心思,你看了烟花再去睡。”
从去年上元节开始,秦珏放烟花已经过了明路,不用再翻墙跳窗户,他能正大光明在她家外面放烟花了。
结果,看烟花时,罗锦言发现罗绍和张氏都在看着她笑,她心头一酸,对罗绍道:“明年的上元节,我回来陪你们一起过吧。”
“孩子话,那怎么行?”罗绍佯怒,眼角却有了泪光,“你嫁了人,就是秦家人了,逢年过节都要在秦家,你在秦家过得好,我们就放心了。”
罗锦言强忍着才没让自己落下泪来,她看着漫天的烟花,第一次感觉到分别的伤感。
她就要出嫁了,离开相依为命的父亲,离开这个家,离开她种在父亲院里的两棵石榴树。
在杨树胡同外面放烟花的秦珏并不知道,今年的烟花,不但没有带给罗锦言欢乐,还让这对父女很伤心。
在那之后的每个上元节,罗锦言都让人给娘家送上几十盏花灯,热热闹闹挂在院子里。
过了上元节,就是二月二,关于皇帝选秀的事成了茶余饭后新的谈资。
罗锦屏被父亲管束了几个月,趁着送春扇的机会,还是跟着家里嬷嬷来了杨树胡同。
她比罗锦言年长一岁,去年已经及笄了,现在罗锦言就要出嫁,她却还没有定下亲事,她来的时候,罗锦言正由绣娘和丫鬟们陪着查看嫁妆。
罗锦屏好奇,也跟着过来,看着那摆了满炕的五颜六色的幔帐、门帘、枕头,她直咂舌:“惜惜,你的嫁妆都绣好了?”
罗锦言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旁边的绣娘就陪笑说道:“屋里挂的用的都绣出来了,再做上百十来个荷包就差不多了。”
荷包是打赏晚辈和下人时,装东西用的。
“认亲的鞋子呢?”罗锦屏好奇地问。
夏至笑着接话:“鞋子是在苏杭街的石记买的,他家的鞋子样子好,绣工也精细,亲家老夫人选了七八家,才挑中了他们家的。”
待到绣娘和丫鬟们把东西拿下去,罗锦屏一头扎在罗锦言身旁的大迎枕上:“惜惜,我好羡慕你啊。”
“羡慕什么?”罗锦言吓了一跳,这位姐姐,你该不会还对我表哥不死心吧。
看看四周,罗锦屏自做主张地对屋里服侍的丫鬟们道:“你们都下去,我和你家小姐说几句体己话。”
罗锦言无语问苍天,你又要和我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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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