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颖哪会知道这些事啊?不仅李颖不知道,就连李智云身边的苏倩倩、冷清和狄立东也不知道,李智云压根儿就没跟他们说这事。
苏倩倩不懂科学,冷清身上背着好几桩命案,跟她们说有什么用?即使是嘱咐狄立东在记者招待会上吓退梅特工,也只是让狄立东鹦鹉学舌一样的含糊其辞。
所以这事儿就只有李智云一个人知道,再就是华国最高权力机关的几位领导,李颖如何能够得知?
尔森先生大失所望,合着自己操心劳神救活了程天啸是白忙活一场,成了白求恩了。
不过他也没有就此放弃,因为他觉得李颖不像是有意隐瞒,所以继续跟李颖聊了些狄立东身边的事情,包括狄立东身边的每一个人的来历和背景,能问的都问了一遍,李颖也真的做到了知无不言。
李颖自然知道狄家庄园里面最厉害的两个人是李智云和苏倩倩,把她从遇见李苏夫妇到现在所见到的、所听到的事情全都说了个底儿掉,尔森听完了之后就陷入了沉思。
如此说来,这个团队的主导人物竟然是那个最不起眼的瘫子,李智云,看来自己的策略要进行调整了。
想了一阵之后说道:“你能不能做个中间人,安排我和这个李智云见上一面?”
他之所以要拐弯抹角地帮助程天啸,就是担心历东制药的人不肯见他,即使假借有意向充当历东制药北美地区的代理商也是不行的,因为只要话题脱离了生意就会找到驱逐,根本没法深入对话,一旦撕破了脸就更加被动了。
李颖对这个要求可不敢打包票,只说“我试试吧,我会把你的约见转告李智云,但是李智云不一定会同意见你。”
至此尔森和李颖的一番沟通就算告一段落,回到医院再看程天啸时,正好赶上父子俩就何时报仇、怎样报仇展开辩论。
按老程的意思,儿子险些丧命,自家武馆声誉受损,必须立即去找当事人算账。
但是程天啸却不这样认为,他要求父亲不要管这件事情,等他将养一段时日之后再单独去狄家庄园挑战。从哪跌倒的再从哪爬起来,只有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挽回东胜武馆的声誉。
客观分析,他不认为自己的武功在那个叫做冷清的女人之下,之所以被对方冻僵,一来是自己没料到对手拥有这么歹毒的奇门武功,二来是有轻敌思想在作怪。
以后再打自己就可不能再那样大意了,只要能在自己被冻僵之前彻底摧垮对方的行动能力就一定能够获胜。
程天啸表示哪怕就是今天去打一场,都有六成以上的把握战而胜之,但是今天他不会去打,因为听李颖说对方伤得也很重,直到今天都没能下床行走,现在去挑战就不免有趁人之危的嫌疑。
程馆主见儿子志气满满,倒也不好一意孤行了,若是自己出面把狄家庄园打败,那么儿子五天前这场败绩就成了无法挽回的事实,甚至会变成永远无法抹除的阴影而伴随他漫长的一生。
尔森探员已经顾不上这些事情,他只期待李颖能够顺利安排他和李智云见面,就跟程天啸把事情说了,程天啸对尔森很是感激,自然也帮着他说话,敦促李颖尽快联络。
李颖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回到了狄家庄园,她是见不到李智云夫妇的,李智云夫妇足不出户,只见狄立东一人,就连身负重伤的冷清都没有得到他的探望。所以李颖只能跟狄立东说起这事,希望狄立东能够把她的意愿转告给李智云。
狄立东是一个非常随和的人,就在请示李智云的时候把事情说了,出乎尔森和李颖的意料,李智云非常痛快地答应了这次会面。
于是在11月底这一天,尔森探员终于在狄家庄园里面见到了这个神秘的瘫痪男人以及他的妻子苏倩倩。
李智云居住的客房是按照总统套的标准来设计并布置的,客房内部自带会客厅,李智云就在客厅里,穿着一身睡衣,在妻子的搀扶下会见了西装革履的尔森探员和一身职业女装的梅特工。
尔森之所以带着梅琳达一起来,是因为他感觉李智云对梅琳达有着某种好感,或许是同为亚裔的缘故,带着梅特工有助于获得良好沟通。
坐在客厅的豪华沙发上,宾主两两相对。
莫名的,尔森和梅特工都有些拘谨,戒备着观察着对面这对相貌平平的夫妇,他们已经从李颖的口中得知李智云和苏倩倩原本是顔值绝高的金童玉女,只是不知道为何被冷清易容过后始终不曾改回原貌。
李智云谈不上热情,但很客气,首先发话道:“尔森先生,其实你不必绕这么大圈子,想见我直接来见就好了。”
李智云说的是真话,既然早晚要走,就不能给狄立东留下隐患,米国神盾局这一势力不是狄立东加冷清就能对付得了的,走之前必须把事情做个了断。
尔森探员很是意外,用一种受宠若惊的口吻说道:“没想到李先生竟然如此开明豁达,倒显得我们小人之心了。”
李智云微微一笑道:“客气话就不用说了,咱们直接进入正题,我知道你们的来意,也会给你们一个明确的答复,但是在答复你的问题之前,我想,我们应该先就一个常识问题达成共识。”
尔森闻言心中暗喜,看来李智云是一个讲道理的人,至少表面上做出的姿态是想讲道理,既然你肯讲道理那就好办了,道理明显在我们一方,我还怕你强词夺理么?
尔森是神盾局乃至米国有名的谈判专家,谈判专家是干什么的?就是讲理的,专业就是与敌对势力讲道理。
于是说道:“不知道李先生想提出什么常识问题?”
李智云道:“尔森先生,你知道‘领空’这个词汇是什么意思么?”
尔森笑道:“李先生未免小瞧我了,这么简明浅显的词汇我怎么可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