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君北承手抖一下,她的小细脖子就得搬家。
她知道今天的事情很难解释,但她必须得解释!
双手撑着弱柳如风般的身子,轻纱之下腕上的红痕清晰可见,配上那双泪眼朦胧的美目,纵是铁石心肠也得融化了。
“王爷……我真的不是奸细,也不认识那个人!”
君北承纤长的睫毛煽动,眼底染了一丝怒意,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生什么气。
剑往下一压,那线条柔美的脖颈上顿时多了一抹猩红,像是盛开在冰雪中的玫瑰。
“那你为何在这里?本王的宽容有限,很遗憾,你没机会了,闭眼,很快就结束了。”
男人眼底一片冰冷,没有半点温度,毫无商量的余地。
他无情的样子好像两人之间从来没有过亲密的过往一般,刀下的也不是一条人命,而是一只无足轻重的蝼蚁。
沈昭宁感觉心里有些发堵,连呼吸都变得困难,眼泪顺着面纱一同滑落,露出一张苍白精致的脸,破碎感十足。
再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她吓得连眼睛都不敢眨,一双湿漉漉的眸子里填满了恐惧。
像猫儿一样低声呜咽着求饶:“我都交代,不要杀我,我只是想活下去而已,我只是想和儿子好好活着……”
她试探着攀上男人的手臂,将剑推远了一些,小心翼翼讨好般地用脸蹭着男人的胸口。
下一秒,她捏着银针的手被一把掐住,上面留下了第二道红痕。
君北承冷嗤一声,眼底有一丝恼怒,刚才的心软简直可笑,差点就被这女人的演技骗到了。
那一声似嘲讽般的笑声让沈昭宁面如死灰,手里的银针也掉落在了地上。
“你这样的人,嘴里有一句实话么?”
她被狠狠地推倒在了床上,胳膊磕出一片淤青,敢怒不敢言。
说实话是死,不说也是死,所以她才想搏一把。
不过博输了,看来除了坦白一条路也没其他选择了。
外面铁甲卫丢下一具尸体:“启禀王爷,运送账目的人是死士,不肯吐口,已经服毒自尽。”
沈昭宁探头往门外看了一眼,那人面色黑紫七窍流血的死状,她吓得打了个哆嗦。
服毒自尽都算是好死,落在君北承的手里,搞不好会生不如死的。
如果她能把账目上看过的名单默下来,不知道够不够换自己和儿子小命的。
君北承没说什么,拎着剑关上了门。
沈昭宁知道没有机会了,打算全都交代:“我不是奸细,逃跑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刚才误入那间屋子,我看到账目了,还记下了上面的部分名单,王爷如果愿意放我们母子一条生路,我一定如数奉告。”
她说得诚恳,可是男人丝毫不为所动,手里的长剑再次扫了过来,这次是她的心脏。
“那个人逃不掉,本王可以得到所有账目名单,你的筹码似乎不太够换两条命的。”
长剑抵着她的心脏前进了两分,只差一点点就能刺破薄衫下的肌肤。
花楼女子的衣裙本就轻薄,她几乎已经能感觉到自己的皮肤被锋利的剑锋刺破。
“等等!其实,其实我能获取尸体的记忆,先前能画出客栈掌柜的画像就是这么来的,我真的不是奸细,之前不敢说只是觉得你肯定不会相信。”
确实像是骗傻子的笑话,君北承的眸子冷了几分:“那现在你又觉得我会信了?”
沈昭宁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就算不说你也要杀了我啊!我只是想活着我有什么错?我逃跑还不是因为你动不动就喊打喊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