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自己就没有想知道的事情吗？”
李察的这句话，似乎触动了半截山神。
“倘若别人和我说这些话，我只当他胡言乱语。”
“但是你，我能感应到你和我另外一半躯体的渊源。”
“所以，假若你能回答出我两个问题，我可以给你指引一条最为便捷通过这片群山的路径。”
半截山神的上方，不断弹出气泡。
李察的目的达到了。
“第一个问题：我，准确来说，完整体的山神，他来自于哪里？”
“第二个问题，当初的我，是如何死亡的？”
嗯，半截山神向李察提出了两个充满哲学意味的问题。
我是怎么来的？
我是怎么没的？
“不要试图以假话来蒙骗我，我有辨别真假的能力。”
山神最后警告了李察一番。
“我只知道第二个问题的答案。”李察如是说道。
“也可以，只要答案是真实的，我可以给你指引另外一条较为简单的通过路径。”
“不，我虽然只能回答你一个问题，但你必须给我指引那条最为便捷的路径。”
李察敢于和半截山神讨价还价，是因为他意识到。
这两个问题的答案，对于目前的半截山神来说，极为重要。
秦政曾经和李察说过，怪谈晋升天灾中阶，除了要创造出了一个完整的芥子世界外，还是消除掉纠缠在自己意识中的惘。
所谓惘和执念并不相同。
执念是和寄身物一样，怪谈能够存在的根本。
是你明知却不可达。
就像诸天之中，大部分的怪谈，都是以登岸不朽为执念。
登岸就是脱离时空长河的束缚，踏上河岸。
唯有焚星者才可以做到。
而惘，则是缠绕在你意识中的迷惘。
是你想知却不可知。
也并不是所有你不知道的事情都会成为你的惘。
就像李察，尽管他心中有诸多疑惑，但他念头通达。
我所未知的，只是还未到知晓的时候。
所以在他晋升天灾中阶时，没有受到任何惘的纠缠。
但半截山神明显不如李察。
此时他向李察提出的两个问题，应该就是一直纠缠着他意识的惘。
李察自信，除了自己以外，恐怕没有多少人能够回答他第二个问题，所以才讨价还价。
半截山神又是久久沉默。
最终他还是妥协了。
“可以，你只要回答我两个问题中的任意一个，我便给你指引那条最为便捷的道路。”
“你不必担心我是否说谎，旅行者在我身上施加了规则，我是无法以谎言欺瞒任何人的。”
半截山神也看出了李察的顾虑，主动说出了自己所受旅行者施加的限制。
李察现在也只能选择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