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御灵丝看似纤细,却极为坚韧,不惧火烧,不畏刀砍,缠绕在浮石之上,随着她轻轻一扯,骆青离便借由这个力道稳稳落在了浮石上。
一切的动静皆都停止,骆青离精疲力尽地坐在地上喘息,还是如先前一般,没有急着前往下一关,而是选择先恢复灵力。
苦修洞中关卡设置确实精妙,不失为一个上好的试练之所,所以哪怕进来一次所耗费的灵石不少,也可能很快就会被传送而出,也有修士锲而不舍地前来挑战。
骆青离倒是有些期待接下来的关卡了。
苦修洞外,陆陆续续有人进去,也不断有人被狼狈地传送出来。
要想将苦修洞全部通关,没个十天半个月是做不到的,容许在苦修洞中使用的丹药有限,到后面没了丹药支撑,基本上就只能靠打坐来恢复灵力,且这些关卡难度都是按照个人修为的不同来设置的,即便能够通过一道关卡,基本也要耗尽他们身上的灵力。
这一辈的筑基弟子之中,苦修洞的纪录维持者是赵悬霆,六关全部通过,花了整整十天,这个纪录已经维持了好几年,甚至赵悬霆还会时不时过来刷新一下自己保持的纪录。
当日接待骆青离的当值弟子已经轮换了一个班次,尽管知道刚进入苦修洞的修士排名没这么快出现在石碑上,他也会每日都过来查看一番排名情况。
等到骆青离进入苦修洞的第三日,当值弟子终于在石碑的底端看到了她的名字。
“出现了出现了!骆师叔已经进百名榜了!”当值弟子指着石碑上的排名,高兴地冲着身边的好友吆喝。
好友颇为嫌弃地斜睨他,“切”了声道:“意料之中的事,你至于开心成这样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自个儿进了呢!”
旁边的其他筑基弟子闻言过来酸了一句:“百名榜又如何?还不是个垫底的!”
当值弟子一听这话可就不干了,撸起袖子就冲那筑基弟子斥道:“你行你上啊,你连百名榜都冲不进去,还在这说什么风凉话!我骆师叔可是十九岁筑基,二十四岁就筑基中期的天才,放眼整个门派,哪个能比得上?”
那筑基弟子被怼得暴脾气也上来了,“修为涨得快不代表实力高,说不定没过多久她就要被挤下去了,甚至直接被传送出来,苦修洞可不是这么好闯的,便是赵悬霆赵师叔,也是闯了两次才通关的。”
当值弟子气得气血上涌,面颊通红,“这是骆师叔第一次进苦修洞,且她在第三天便闯进了百名榜,这速度难道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你要是不服,我们就来赌,赌骆师叔能不能一次通关,赌她能够一路闯到多少名!”
听到这话,周围的一众玉蟾宗弟子都来了劲,觉得这场赌约倒是很有意思,纷纷起了哄。
那位被怼的筑基弟子原也不过是在嘴头上过过干瘾,反正在门派之中一向言论自由,他想说什么直接就说了,根本就没想跟人家打什么赌,可现在看大家这么热情高涨的样子,他脑子一热就答应了下来。
“赌就赌,我出一千下品灵石,赌骆师叔不能一次就将苦修洞通关!”
修士在筑基之后便可进入内门,但没有师承的和有师承的筑基弟子也是有差别的,一千下品灵石几乎是一个普通筑基弟子三个月的份例,这些份例既要修练又要用来置办各类物品,每个月能剩下的真没多少,足以称得上大手笔了。
历来能在玉蟾宗苦修洞一次通关的修士屈指可数,连这一辈筑基弟子中最厉害的赵悬霆赵师叔都闯了两次才通关,他觉得骆师叔起码也得要两次吧。
当值弟子轻哼一声:“我也出一千灵石和你赌,骆师叔不仅能够一次通关,还能打破赵师叔创下的纪录!”
当值弟子的好友一听这话不可思议地瞪大眼,惊愕道:“卧槽,你谦虚一点啊!”
能不能一次通关这件事两说,打破赵师叔创下的纪录,那是要直接上石碑榜首啊!虽说他也确实想过骆师叔能进百人榜前十,可这直接拿下第一,那真就不好说了。
对赌的筑基弟子听到这话差点笑出声,很是痛快地答应了,而其余一众围观弟子也觉着有趣,有人就地布下了赌局,赌骆青离这一回苦修洞的石碑排名。
这排名从魁首、二三名、三至十名、十至三十名、三十至五十名,以及五十名开外总共分成了多六个挡位,其中压二三名和三至十名的修士最多,压五十名开外和魁首的则寥寥无几。
当值弟子又取了五百灵石欲压在魁首位置上,被好友一把拦了下来,“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娱乐而已,用不着这么大手笔吧?放个几块灵石意思意思不就得了。”
在好友看来,花一千灵石跟人赌这种事实在没什么意思,有这钱还不如拿来修练呢,万一输了,那可就是血本无归啊。
当值弟子摇摇头,双眼发亮,里面仿佛盛着点点碎芒,“七年前在演武堂上,我亲眼看到骆师叔带给我们的惊喜,我也相信,这一次她同样会如此。”
这种信任来得莫名其妙,甚至可以说有些盲目,好友倒是能理解几分,挠了挠脑袋,由着他去了。
此后渐渐有修士闻讯赶来凑热闹,也有耐不住寂寞手痒的,在赌盘上下了注,每日都有许多人围在苦修洞的石碑前,注视着“骆青离”这三个字的排名。
第三天晚上,这个名字就从名单末尾升至了中游,第四天,窜进了前三十,第五天,更是直接进了前十。
三五不时就会听到有人高声喊道:“升了升了,又上升了!”
当值弟子紧紧盯着石碑,好友亦是目光怔怔道:“骆师叔已经到第五关了,照这个速度,说不定真如你说的,骆师叔能拿魁首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