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卜愣愣的看着宋南絮,没敢接,也没脸接。
干娘病的厉害,阿木哥说今天就是最后一剂药了,要不然他肯定不会去扒。
本以为对方会揭露自己的行径,没想到她什么都没和干娘他们说,如今还要给自己药膏。
药膏这东西,他没用过,但是他知道是金贵东西。
宋南絮笑着将东西放进他手里,冲阿木笑了笑,“你快回去照顾你娘,我们先走了。”
阿木见阿卜捧着瓶药愣愣的,拍了他的头,“还不快谢谢。”
“谢谢······”
只是两人已经走远了,估计是没听到。
······
里正坐在院里的树下打着蒲扇,一面清点手里的登记本。
“这里秋收也不远了,到时候点户,村里还有好几个到年纪没成婚的,这两日得上门催催去。”
里正媳妇坐在一旁剁草,笑道:“你说花家的?人家早定好了,下月就成婚了。”
“下月?谁家姑娘?”
“还有谁,宋大山的大闺女,你这个里正当的真是糊涂。”
“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我这些日子都盯着山头那块呢,哪像你们,天天凑一块东家长西家短的。”
里正说着山头的茶园脸上笑的褶子都变深了。
“南姐儿那丫头真是不错,她这个茶园办起来,村里哪户都跟着赚了银子补贴家用,就是赵玉那小子今年都十九了······”
“里正!您这是说我呢?”
宋南絮扶着院门开起了玩笑。
“瞧,都说不能背后说人了!”里正媳妇松了手里的活,冲宋南絮笑道:“好孩子,快进来。”
里正见宋南絮来了,摸了摸胡须,一点都没有被抓包的尴尬,“可不说的就是你,赵玉都十九了,你俩还不打算打算?”
“我就是为这事来的,呐,您瞧瞧~”
宋南絮笑着从怀里掏出婚碟。
里正接过一瞧,面上的笑容扩大,“你这丫头悄摸的就去领了?”
“什么悄摸的,这光明正大,回头家里办酒席,您老来喝几杯。”
宋南絮拉了条小圆凳在里正旁边坐下。
“那我得给你先登记下。”
里正说真起身要去屋里拿笔。
村里谁成亲,落户,都需要到里正这登记,里正负责记录好,等秋收的时候点户一并呈到官府去。
“您老人家等等,我来是有事找您商量的。”宋南絮连忙揪着里正的袖子笑嘻嘻道。
“什么事?”里正原路坐回。
“我记得村里有个空屋子?”
“空屋子,你说上月死了的尹全那屋子?”里正略思索片刻,马上知道宋南絮说的什么空屋子。
尹全是村里的老鳏夫,年轻的时候媳妇和孩子都失足落水死了,再不肯娶妻,上月死在屋里,还是村里合伙出了银钱办了后事。
村里人能有几户有闲钱的,捐个一两的,凑了几十户还买不起一口薄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