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恍恍惚惚……记得一些……”墨不流磕磕巴巴地说,“我……是中了迷情药……”
“你是神医墨妄的徒弟,小神医墨不流!”墨梨吼道,“你能中了什么迷情药?!”
“我……哪里……哪里是什么神医?!即便我有着几分辨药识毒的本事,谁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墨不流也吼道,眼睛红红的,声音有些哽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这个药是掺在了焚着的香里,本身没有特殊气味儿,我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分辨出来,等我感觉出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药力太猛,没多久神智就已经不受我自己的控制了。”
墨梨定定地看着墨不流,情绪渐渐地平复了下来。
他说的,她还是相信的。
“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墨不流继续吼道,“这是我……”
墨不流咬了咬牙,垂下头不说话了。
众人都陷入了沉默。
良久,墨梨才又问道:“是谁引你过来的?!”
“残夜。”墨不流声音低低的,疲惫不堪,“她非要约我在这里见,我推说有事不来,她……威胁我……”
“说……如果晚宴结束时,我不来迎春堂的西偏殿,就把……就把我……”墨不流咽了口唾沫,抬头环视了一下众人,“我……可以单独跟你说吗?”
墨梨看着墨不流,心里已经猜出了七八分,“不用说了。”
“顾内使,遣人把残夜控制起来。”墨梨厉声说道,眯了眯眼,今晚的事颇有蹊跷,虽说残夜明面儿上是要引她来西偏殿,但如果真是她来了,是不可能成事的。
纯王妃到哪儿都会有人跟着,极少能有落单的时候,即使明里没人跟在左右,红绡或是其他暗使也会在暗中跟着。
残夜想要引入局里的人,就是她身边的人,要么是茫茫,要么是厌年。
残夜算准了墨梨听到红翡镯子后,大多数的可能性就是让熟悉这对镯子的茫茫或是厌年过去察看。
当时真应该再让一个人跟着去的……
这个世界最缺的就是后悔药!
墨梨扶了扶额,痛苦地闭上了眼,半晌才缓缓地睁开了眼,“你们先出去吧。”
“……是”顾小洲应得有些犹豫,“我们就在外面侯着。”说完便带着所有人都退了出去,轻轻关合了殿门,但他就站在门口的廊下,靠外些的位置。
“你打算怎么办?”墨梨看着下面跪着的墨不流问道。
墨不流知道墨梨这么问想要得到什么样的答案,但他不想违背自己的心意,更不想只是因为一次被设计,而耽误了两个人的后半生。
可是,他也没办法问心无愧地把想法说出来,嘴唇蠕动半晌,这才艰涩地说道:“我……不想……耽误了……她。”
他只依稀记得进来的是厌年,而不是残夜,他在对自己失去控制前,仅存的一丝理智还在疑惑。
他本以为,是残夜想得到他,才设的这个局,万万没想到,竟是这样的局面。
看来,残夜所图的,不仅仅是他这么简单。
相对于残夜,他更不愿意伤害厌年,她们不是一类人,这种事对她的打击会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