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王都时局看似乱成一锅粥,但实际上势力都早已归于您父亲手中……容我问一句, 不知您之后有何打算?”
戚大夫对着云钰的态度很是恭敬, 只因她找寻药材的同时,也得知了云钰的真实身份。
在皇亲国戚的面前, 即使她是神医之徒也不敢造次。
再者……她那神医师父虽告诫过她不要过问朝堂之事, 但私底下却给她分析过这局势。
她那一向火眼金睛的师父认为,最有可能终结这混乱时局的人……正是眼前这人的父亲──朝廷里威名赫赫的瑞王。
但既然这瑞王这么英明神武,当时又为何没得到皇位呢……?看来这皇家里的猫腻必定又能给一些穷生当题材,写出些野史供人传阅。
在拜别师父, 去寻找药材的途中, 戚大夫怎么也想不透到底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人,竟然对瑞王的掌上明珠下这狠手。
她后来也曾就这事儿再去询问她的神医师父,但神医师父只是用一个冷冷的笑容回答:“可不是吗。只是那人胃口大的很, 怕是熊心豹子胆也不够他吃。”
她师父那笑容里彷佛含着看透世间人情的凉薄。
戚大夫也是聪慧, 一点就透, 不就是无能但又不可说的那位么。但她不明白的是,为啥师父提到那人的口气,不屑之外还带着些恨意。
难道她的师门和上面还有着什么仇怨存在?
“戚大夫这话……不知是何意?我不是很明白。”云钰装傻充愣。
看来这位小郡主不愿多谈……虽然有些遗憾,但她这一问也不过只是想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罢了。
反正她这个人的毕生志向就是行医救人, 朝廷什么的她顶多八卦一下, 压根不想扯上什么关系。
不过要是因为这次的施救,能让这郡主欠个人情也是好的。
但想到如今外头混乱的世道, 她还是忍不住又多提了几句。
虽然她还是依约在时间内寻完了药, 赶来这里, 但这次的寻药之路会如此艰难,多半是此原因,路过的城池都审查严格,山间小路又一堆拦路的流民……个中的难处和辛酸她还是初次体会到。
“姑娘就当我在胡言乱语吧。只是我还是得提醒姑娘,我一路走来,百姓如今生活如何困苦,我是看在眼里的,而这村子也迁到这山上来,不就是因为如此吗?”
“您也别怪我多嘴,实在是现下太需要出来个人来改变这一切了。”
戚大夫语重心长。
云钰沉默了片刻,终是回了一句:“……时机快到了,戚大夫不必着急。”
小助手停驻在屋梁上,歪着头听着底下俩人在打哑谜。
戚大夫点点头,正想再开口说些什么时听到了外头传来的脚步声,于是便止了话头,转过身整理起药箱的东西来。
左依白办完事回到家,一推开门,只见云钰坐在床榻旁,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而戚大夫……低着头对着她的宝贝药箱东摸摸西摸摸,颇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
她疑惑地挑了挑眉。
……这是怎么了,她不在的时候,这俩人是聊了什么吗?明明平时她回到家一推门,阿钰就会望着她的方向,笑着和她打招呼的。
“……阿钰?戚大夫?刚才是否有何事?”不然怎么感觉这俩人的互动这么僵硬呢。
左依白瞧了一眼停在房梁上的小助手。
『……说吧,她俩刚才是聊了些什么,怎么这气氛这么不对劲呢。』
小助手咕噜了一声,随即从梁上飞到左依白的肩上停驻:『她们刚才聊了些外头的情况……戚大夫在劝云钰快些回王都呢。』
『就这样?』
小助手不小心又叫出了声:“是的!是的!”
一边沉默的两人突然同时间转头望着她这儿。
『宿主对不起!我又不由自主的开口了!』奇怪了,怎么她老是控制不了自己该用什么方式来说话呢!
左依白:“……”
“妳这能言鸟……”是啥是!没瞧见我这么努力的装没事嘛!
戚大夫一脸疑惑,欲言又止。
她搞不懂这鸟是在搞什么鬼,怎么忽然就说话了呢。
“……没事的,它时常这么抽风,不说个一两句话就浑身不对劲儿似的。”
左依白故作没事的解释。
但其实她心里十分想把小助手丢到外面去
『我觉得妳下次还是别变成实体了吧……』
这么不警慎,要是哪天她有什么计划被小助手破坏了怎办。
小助手懊恼地垂下头:『……好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啊,就是控制不了嘛!
……难道是因为最近能量太充足了,所以她自身的系统内部因为吸收不来而有些失控的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