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钧在一旁听的有些不忿,他自幼入郭家,几乎伴着郭家兄弟长大的。
跟着郭家兄弟修习武,一身武艺尽得张天佑真传,从定远起义开始,先作郭大郎的亲兵,后随郭天叙。
一路上也是尸山血海里走出来,定远军初建时,他是主将,带着定远两百骑兵,杀穿了月阔察儿五千精兵的战阵。
最后更是提兵直取中军。
刘山武是厉害,自己也不差啊,是不是为帅久了,大家都忘了,自己也是冲阵杀敌的猛将。
更关键的是这一年毫无建树,上次未能攻克长兴,郭天叙也没有说他,对他依旧百分百的信任。
甚至还夸奖他,这么艰难的攻城战,可以历经数月,而折兵不到一成,已然是少有的名帅了。
越是这么说,庞钧就越难受,他不指望超越郭天叙,但至少要对得起征南大元帅这个名头。
还有就是上次因为御下不严,让郭天叙也跟着挨了顿板子,作为下属和家臣,心里多少有些愧疚。
回去后细想下,郭天叙非要挨那么一顿板子,怕也是考虑了自己的面子。
否则作为军中第二号人物,当着百姓和全体将官的面挨板子,多少会失了威信。
可郭天叙带头,那就不一样了,没人会觉得庞钧挨板子会失去威信,反而是治军严明的高大形象。
“元帅,夫人,一会就由钧率领儿郎们,攻克城门,钧愿身先士卒带领儿郎登上城楼!”
庞钧直接来到两人面前跪地请奏,而且不自称末将,而是称自己的名字。
此刻他就是当年郭天叙手下的亲兵家臣,而不是统领三军的大元帅。
郭天叙和吴琼对望一眼,这庞钧是咋了,受刺激了?
“庞钧,你是大元帅,临阵指挥才是你的本职,何必要和儿郎们争功?”
郭天叙笑问道,然后继续打趣了下。
“咋了,嫌自己的功劳不够,官太小,准备争个夺城的首功,再往上爬一爬,那你来当老大好了!”
庞钧汗颜:“元帅哪里话,钧上次未能攻克长兴,这半年多来,心中有愧,今日元帅亲临,钧愿为一卒尔!”
“元帅曾说过,为将者,受命忘家,临敌忘身,则攻必取,守必固,钧今日愿舍身忘死,夺下长兴,为我大军开辟通往浙江的通道!”
郭天叙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多少有些猜到他的想法。
为将者,多少有些血性,郭家军主帅和主母同时夸奖一个人,让庞钧有些吃味了。
想要上阵杀敌,来证明自己不弱于人。
可是完全没必要啊,自己手下能真正统领三军的,也就庞钧一人,除了在常州、长兴打了个平局,其余时间也是战无不取的。
“好啦,好啦,知道你一片赤胆忠心,可你要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无人可用了!”
吴琼也劝道:“庞钧,冲阵之事,郭部多将可用,不必争一时之气,而置生死于不顾!”
庞钧此刻是了吃了秤砣铁了心,听到吴琼这般说,更加来劲了。
“夫人,您贵为郭部主母,尚要上阵杀敌,振我军威,钧乃元帅亲兵出身,此战元帅必取长兴,我郭家军从来是将死战,士相从!”
“钧若能提刀登楼,将士们必然十倍用力,可一战克之!”
郭天叙摇头苦笑,这瓜娃子还真是苦劝不听。
“好吧,那本帅就许你统帅本部将士登城作战!”
庞钧闻言大喜拜谢,话还没开口,又被郭天叙打断。
“不过话说在前面,攻下长兴开庆功宴,你可得好胳膊好腿的来参加!”
庞钧知道郭天叙关心自己安危,心下感动。
“元帅,钧必拿下长兴,必在庆功宴上和元帅痛痛快快喝上三杯!”
郭天叙点点头,让他去点起本部将士,准备冲锋。
庞钧开心的去动员了。
郭天叙和吴琼再次把目光看向战阵。
叶胜率领五千定远军,直接围堵了准备袭扰炮阵的张部将士,几个冲杀就打散了。
刘山武带着剩余的五千将士则把城门口的七千将士组成的阵型,打了个七零八落。
刘山武更是要直取那员副将,吓的他立马率军滚回了长兴,紧闭大门。
史炳在城上看的清楚,定远军名不虚传,甚至感觉比传说中还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