镖局依旧正常开着,狐月刚处理完账目想要回家休息,一开门发现门口停着一辆马车,车夫一看镖局的门开了,迎了上来。
“姑娘,我这有点东西,是送给镖局的,你帮忙收一下呗。”
狐月打了个哈欠,“行,在哪呢?”
车夫笑着把狐月带到马车旁边,车上放着一个大袋子,鼓鼓囊囊得不知道装着什么。
“姑娘,我这块还有一封给镖局的信,你也帮忙收着吧。”,车夫笑着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狐月。
狐月接过信看了一眼,信封上面什么也没写,狐月就先把信揣起来了。
她伸手去拿那个袋子,狐月拎起来掂量了一下,大概有一百多斤。
“什么东西这么沉?”,狐月心里想着,转头和车夫道了谢便拎着袋子到了镖局后院,狐言,黄士琼等人都在。
“姐,这什么啊?”
“不知道,刚才有人送来的,还有一封信。”,狐月拿出信递给黄士琼,随后将袋子放在地上。
“不会是什么特产吧,月月你打开看看吧。”
狐月点了点头,蹲下身,她一蹲下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她以为是什么肉类,便没有太在意。
随着袋子被打开,一颗圆滚滚的东西从袋子中滚了出来。
众人不看还好,一看顿时一惊,滚出来的是一颗人头,这人头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胡涵越。
狐月呆呆地蹲在袋子前,袋子里装的是胡涵越其他的身体部位,她无助地伸出手,看着那堆曾经是自己倾慕之人的东西,心好像针扎般得痛苦,她没流泪,极度的悲伤让她发不出声音,只是无助地抓向那粘满冰冷黏腻血液的肉块。
所有人此刻都呆住了,几日前还活蹦乱跳的兄弟,如今就一块块散落在自己的眼前。
黄士琼眼含热泪咬着牙,打开了那封信。
“信义镖局的各位朋友,喜欢我送给你们的礼物吗?——虎溪山虎王姜路良”
信上只有短短一句话,黄士琼浑身都在发抖。
“王八蛋,姜路良!”,黄士琼将信纸狠狠甩在地上。
众人都转头看向他。
“姜……姜路良是吧,老子现在就去扒了他的皮!”,霍倾也止不住颤抖,提剑就往外走,乔澈伸手一把将他拦住。
“乔澈,你干什么?”,霍倾回头不满地开口。
“冷静点。”
“我怎么冷静?好朋友被分尸丢在面前你叫我怎么冷静!”
“那你觉得单靠你一个人就能为涵越报仇吗!现在重要的不是去找姓姜的报仇,而是先让涵越入土为安!”
霍倾沉默了,抿了抿嘴闭上了眼睛,靠在柱子上。
“都少说两句吧,胡叔还不知道呢,先想想怎么告诉他老人家吧,大伯他们只能等他们回来了。”,薛玉然说着,站起了身将众人往外面推,将这段时间交给狐月。
狐月颤抖着拿起零散的肉块,想要拼起来。
“涵越……等着……等着,我这就把你拼起来……拼起来……对……拼起来。”
狐月跪在地上想要将胡涵越拼起来,好像只要拼起来他就会复活一样。
但是她怎么拼都拼不对,最后她将肉块抱在怀中,凝固的鲜血蹭在她的衣服上,泪水无法遏制的从眼眶涌出,滴落在冰冷的肉块上。
狐月跪在地上仰天痛哭,上一次哭得这么撕心裂肺还是九年前看见母亲关以云尸体的时候。
狐月哭着哭着,口中喷出一股鲜血,昏倒在地。
等醒来时是在自己的房间,薛玉然,刘怡和丁绘璎在身边。
薛玉然见狐月醒了,帮她捋了捋脸颊的头发,刘怡端来一碗面条。
“月姐,你昏迷了一天,吃点东西吧。”
“涵越呢?玉然姐,涵越他还活着对不对?”,狐月抓住薛玉然的手。
薛玉然低头不语,狐月又看向丁绘璎和刘怡,她们两人同样也没说话。
“我刚才做噩梦了,我梦见涵越死了,对,一定是个梦,我去找他!”,狐月说着就想下床。
薛玉然拦住了她,“涵越,他已经死了。”
狐月愣了一下,随后笑了出来。
“不可能,那就是我做的一个噩梦,一定是我整理账目太累了,玉然姐你这回这玩笑可不好笑。”
薛玉然和其余两人对视一眼,轻叹一声,随后带狐月下了床,走向邵府的后院。
后院放着一个黑色的棺材,还摆着灵位。胡博昌还有狐言等人就坐在椅子上,胡博昌还止不住得抹眼泪。
狐月呆呆地看着,走到棺材边往里面看着,胡涵越脸色苍白静静地躺在里面,尸体已经叫缝尸将组装好了,血也清洗干净了。
狐月两行热泪夺眶而出,趴在棺材边上嚎啕大哭,其余人见狐月这样也忍不住掉眼泪。
狐月指甲挠得棺材吱吱作响,“姜路良,我非亲手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