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在花紫明的房中。 杨明就这样静静等着,不多时,随着花紫明迈步推门走到了屋中,一见到桌前坐着的杨明,不禁惊叫一声。 “我去,荀潇,你什么时候溜回来的?怎么在我家!” 看着花紫明满脸的惊色,杨明伸手在嘴前轻嘘:“你叫什么名字。” “我花紫明啊,你傻了?连我的名字都记不得了?” “我怕你是别人,哈哈,考考你。” 花紫明满脸的诧异,心中暗暗想到,荀潇去了一趟成都府,不会脑子出了什么问题吧? “你怎么在我的屋中,你咋进来的?我爹说了,这些天不让我出去,连银子都不拨给我了。” 方才在嗣堂之中,花紫明和他爹的对话杨明听了个一清二楚。 说到底,这花家的公子哥也从心底里没有瞧得起过荀潇。 当然,在杨明的眼中看来,只一眼,就看出了这花家公子花紫明,是个不折不扣的废物。就算日后花家传给了他,也是经不住他败坏的。 若是真正想要给自己铲除敌人,日后少些麻烦,那更应该捧杀,与荀潇交好,就算杨明没有钱了,也得拿出银子来供他玩。 让荀潇彻彻底底的沉溺在纸醉金迷之中,待 得花家与荀家就算有了正面对抗之时,荀潇也是一个变数。 杨明摇了摇头:“我来找你不是为了叫你出去玩的,而是我想问问,我哥他俩都在城里做什么啊,好像都比我有钱,这几天我爹也不给我银子了,我回来都没钱花。” 闻言,花紫明眼中疑惑更甚,还带着几分嗤笑:“怎么,你难不成是想学你两个哥做生意赚钱花啊?” “不然呢,老头子不给我钱,我总不能饿死在南海郡吧?” “不是给你钱让你去成都府做生意吗?” “花完了。” 杨明轻描淡写,轻飘飘的这么一句话,让花紫明心中满是讥笑。 “你大哥开酒坊,如今从江南道运来杜康酒在南海郡卖的风生水起,得了石家那边的首肯,这偌大的南海郡,也唯有这么一家能卖杜康的酒坊。 你二哥倒腾些玩字画,更是深得南海郡达官显贵的喜好,回头客数不胜数,你说,你想要做什么生意,才能和你哥他俩相比?” 酒坊? 听到花紫明言说荀潇大哥荀方竟然是卖酒的,杨明便不禁笑出了声。 原来是依傍着石家商会才发家的,既然如此,那荀方这里的麻烦,就已经算是不攻自破了。 反观二哥荀业倒腾玩字画,这个倒也好说,杨明如何看不出来,荀业真正的实业可不是做这些。 既然深得达官显贵的喜好,那荀业怎可能和南海郡中的官吏没有勾结? 收受贿赂这种事儿,自己一纸诉状,不愁荀业身后的保护伞不倒。 只不过杨明现在对于整个南海郡的权利构造还不太了解,起码近十天之内,还没办法动手。 杨明可没想过在这南海郡之中待上太久,越快解决这些麻烦越好。 当然,同为一家人,杨明也不打算直接让这荀方荀业二人露宿街头,荡尽家财,稍加敲打,便已经足够。 “卖酒?嘁,也就他那种蠢货才会惦记这么点小钱了,还有什么玩字画,那更是臭不可闻,一群迂腐脑袋天天捧着个画,也不知有什么好看的。” 杨明冷哼一声,仿佛丝毫没有将荀方和荀业放在眼中一般。 而花紫明心下则冷笑不已,荀潇越是如此,他越是高兴。 这样的纨绔子弟,才是花紫明喜欢的,若是南海郡中人人都是荀潇这样的废物,那他花家一统南海郡商场,轻而易举。 杨明又扯了几句皮,甩手离去,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来时偷偷摸摸翻 墙进来,走的时候却光明正大在花紫明的目送下从正门离去。 随着杨明离开,花养枝瞪着花紫明:“不是不让你跟这小子往来吗?怎么这小子又从成都府回来了?” “我哪儿知道?我一回屋子,就看见他了,我还嫌倒霉呢!爹,你知道荀潇那个傻子说什么吗?” 当花紫明将方才屋中杨明所说的转述于花养枝,花养枝眼中露出了浓浓的讥讽。 “呵,傻小子,他要是能把钱赚了,老子就能把狗屎吃在嘴里!” 花家之外,杨明丝毫没有在乎这花紫明如何,经过这一番打探,杨明知晓,花家所经营的生意,和荀家搭边。 荀家专做玉石生
意,而花家所做的,则是珠宝生意。 玉石珠宝本就不分家,在这古时候,哪儿有那么多的精工?玉石,便是绝大多数珠宝的根本原材料了。 “呵,等我把生意做起来,第一个要压的,就是你花家。” 在南海郡,甚至于整个岭南道而言,寻襄堂在玉石上的生意,都是做的极大,远远不是其他小商会所能比拟的。 若非是到了战乱之时,寻襄堂甚至没有半点的压力,在整个岭南道就是当之无愧最大的土财主。 若是寻襄 堂想要敲打敲打花家的话,那花家是没有半点的反抗能力的。 离开花家,杨明已经对整个荀家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明天就算是回到了荀府上,也应当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 “你还真是可以,如此一来,到了荀家,你就能继续装下去了。” 花家之外,钱八跟上了杨明,杨明轻笑道:“既然来了,那就要拿稳荀潇这个身份。” 此番,若是想要有个作为,那可就是不是单单南海郡了。 要将寻襄堂做到力压整个岭南道,才算是足够。 杨明摸了摸下巴:“你身上还有钱吗?” “什么意思?” “我走的时候忘记带钱了,今天晚上总得住客栈吧?” “住什么客栈,现在该知道的不都知道了?回你家去。” “那你呢,跟我一起回家?” “我住客栈。” “那还不如带我一个。” 杨明嘿嘿直笑,拉着钱八,便向着这南海郡城中,最大的酒楼而去。 钱八半推半就,却也没有拒绝。 晚间,二人开了一间厢房,杨明缩在床脚,哆哆嗦嗦的看着钱八。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老娘付钱了,不然就滚去睡大街上。” 看着钱八宽衣解带,杨明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