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叶和阿青架着里正一边去,顺便低声亮明身份。里正一听,再也没说半句话。
骆凛检查的是死尸的嘴。还是能辩开一点的。
“怎么样?”纪浅夏递上帕子,热切问。
“你猜呢?”骆凛小小逗她。
浅夏嗔他一眼:“别卖关子,快说。”
“是谋杀。”
浅夏张张嘴,看向那个一直痛心疾首的妇人。
“会不会有什么隐情呀?”浅夏轻声说。
骆凛就笑问:“有隐情,也用不着杀夫吧?”
“有些女人如果长期处于家暴中,忽然忍无可忍大爆发,也情有可原。”
顾令娴凑上来问:“你们在说什么?”
骆凛不回,纪浅夏干咳一声:“没什么。第一次见到焦尸,好奇。”
结果,惹来骆凛一记似笑非笑眼光。
第一次见?上回在胜善寺呢?
顾令娴掩鼻:“一股怪味,咱们赶路吧。”
“哦。”纪浅夏不想掺和。骆凛唤住她:“就这么走了?”
“不是报官了吗?自有地方官过来查明原委。”
骆凛摇头:“若遇上个糊涂的,很可能就是湖涂结案了。”
“那,你想怎么样?”
骆凛回看焦尸一眼,又看看那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妇人。面色也很为难。
这可是谋杀啊!他们要不要跳出来指明破绽呢?
浅夏忽然对护卫丫头们吩咐:“分散去打听一下,这家是什么情况?八卦流言是是非非都行。”
“哦?”带着疑问,护卫和丫头们散开去抓着看热闹的村人打听王木匠家在村里的情形。
“你这是做什么?”顾令娴吃惊。
浅夏挤眨一下眼:“一会就明白了。”
骆凛却是当即就明白了,他若有所思看着她。
村人好嚼舌,又是这么一群打扮体面,气派非凡的贵人。自然是知无不言。
王木匠是家里主力,平时就在四村八乡的帮人做杂活。谁家有嫁娶红白喜事需要木器的都找他,饿不着,但也富不了。
娶妻却未生子,村里也流言四起,不过大多是指向村女不下蛋。王木匠心里憋屈,没别的爱好,就好喝两口。酒后有时会暴力打老婆。
两口子也常拌嘴,关系不太好。
说到作风问题的话,夫妻还可以,没什么把柄让人说嘴。
“这么说,除了醉酒打老婆,这个死者,没其他毛病?”顾令娴听罢,先发表看法。
纪浅夏却翻白眼:“只怕还有个毛病,不育。”
“呃?”顾令娴俏脸一红。
骆凛却别开了脸。心忖:她还真敢说呀?
“你想呀,他糊口没问题是吧?那如果真是他老婆的原因生不下孩子,他早就把老婆给休了另娶了吧?这么久不休妻,他自己心里清楚,毛病在自身。”
顾令娴恍然:“这么一说,有道理啊。”
“对吧。然后只怕是老婆受不了村里人指点,想澄清事实,他又不干了。这名声传出去,他就丢面子。于是两人就常吵嘴,心里郁闷还喝酒打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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