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化寺中,孙破火力全开,徐楠拖着伤,从战场中捡到一把弓,两个人就在天化寺默契配合,大杀四方。
而此时天已经要亮了,一夜的厮杀,让徐楠和孙破格外疲惫。炸了一夜,火药也消耗得差不多了。他们两人便寻了个静谧的小屋缓一缓。
“弄死几个?”孙破随手一扔,扔出来四个棋将标志。
徐楠一愣,随后也扔出两个。孙破一看徐楠才两个,不由得笑出了声。
“笑什么。我一路上杀的大部分都是土匪好不好。”徐楠活动了一下筋骨,接下来的战斗还要继续,山匪和林氏府兵的数目还有很多,注定是一场体力战……
……
萧简和齐翳同行,两个人也是互相配合着杀了一路。齐翳本身是准备直接下山的,但是因为卫周被萧简抓住的关系,齐翳也不能就逃的那么干脆,只得陪着萧简留在天化寺。
这时候有一名牙狼出现在他们面前,单膝跪地汇报情况:“我们的人发现了四凶正在杀上山……”
萧简微微颔首,挥手让他退下,和齐翳聊天:“四凶也来了,齐大人觉得四凶能扭转战局吗?”
齐翳反问萧简:“狼首应该也清楚,无论这四个人有多强,也断然不可能是军队的对手。
更何况,这四凶虽然说是太后的人,但是说到底还是有自己的利益的。我更感觉,他们不会为了太后而拼命……”
萧简追问齐翳:“那你说,他们这个时候来天化寺,若是不为救太后,那目的会是什么?”
是啊,这四人应该和齐翳一样,并不想掺和到这摊烂泥之中,那么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
“为了杀太后。”萧简做出补充。
“什么!?”齐翳瞳孔猛然睁大,杀死太后……这是为了什么……
“齐大人也知道,天武十年,四凶之乱危害整个寰都。最后平定这个事情的人,是时任锦衣卫指挥使的周通。
那么四凶能活下来,是太后在保。四凶为太后出力,却是在索求什么呢,仅仅是保他们一命,绝不足以让他们为太后卖命吧……齐大人您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嘛?”
齐翳为太后卖命,是想借着太后的势力,暗地里把沐染等一切阻碍处理掉……
那么四凶呢?四凶却是为了什么?
这一点儿齐翳没有想到,他甚至没有往这方面多想。这四大恶人对于功名利禄、金银富贵之类的根本就不在乎,那么为什么会为太后效力杀害那么多林氏门客?
萧简:“或许,我该换句话说——齐大人最想要的东西刚刚已经告知在下了,那十侯的爵位谁见了不眼红?可是说到底,齐大人终归还是把大离当成了家;
可若是换算到这四人身上呢?”
齐翳开始推测这一切的根因,四凶之首的于敏是落魄到烟沙成为烟沙驸马,最后遭到了烟沙头狼的报复,被迫回到的寰都……
孙劫的身份,他从卫周口中有所得知是离人,正是因为和寰都皇室有所牵扯,憎恶皇室,才会选择成为四凶。
何是因为当年遭到了贪官污蔑……
杜笙是因为受到兴宗的妃子陷害……
这四个人成为四凶的理由各不相同,但是若究其根本,却是如出一辙:孙劫、何、杜笙和于敏,都是在寰都受到了一番不公正对待。恨寰都恨大离,也都是自此开始……
那么换言之,他们最想要的,应该不外乎就是两点:其一,为自己正名。只是如今四人都是杀人如麻,再怎么洗也不可能是白的。
其二,那就是……
“我想知道,烟沙那边,若是面见狼首,需要什么条件。”齐翳知晓烟沙那边已经易主,三狼穆奎哈赤成为新的狼主。战败逃走的穆奎哈因已经被烟侯孙纪抓住处决……
换句话说,这是个机会,这是于敏回到烟沙为数不多的机会。“四凶”之名在大离是臭名昭着,可是在烟沙呢?
萧简不由得拍手赞许:“真是聪明。
烟沙四具,目前全都流落在大离。‘狼瞳’哈丹穆绿珠在我手上,于敏拿着的是‘狼爪’宁勒格之爪,‘狼尾’赫尔亚之刃在烟沙的高手耶律原手中。至于狼牙……”
随后萧简颇有深意地给了齐翳一个眼神,齐翳这才明白,原来烟沙四具之一的“狼牙”——在太后手中。
“烟沙四具若是能聚在一起,对烟沙部族而言是一件大事。于敏之前想要埋伏我从我这里拿走哈丹穆绿珠,他最初的目的很简单,从太后和我手中拿走‘狼牙’和‘狼瞳’,最后去烟沙,夺走‘狼尾’。
若是四具在手,他便有足够的资格可以和狼主叫板,甚至,可以让狼主……退位。”
齐翳怎么也想不到四具在烟沙那边的地位这么高,即使是传国玉玺丢了,都不一定有这种效力……
“只是目前烟沙易主,他的目的自然发生了改变,他想和我合作。和头狼不同,三狼爷和于敏之间还是有些交情的,若是三狼爷当政,于敏就没有必要夺走我手中的‘狼瞳’了。
我和耶律原本身就是三狼爷的人。只要他能带着其余两具回到烟沙,为三狼爷凑齐四具,凝聚烟沙民心,那么三狼爷绝对不会亏待他……”
看样子四凶为太后办这么久都脏活,就是因为这所谓的烟沙四具“狼牙”了……若是如此,接下来两党之争,若是太后赢了,迟早会交给他们“狼牙”;若是太后失势,这四人一定会趁着太后死前,拿走“狼牙”……
不如再做个假设,即使太后赢了,经历天化寺这一战,太后也必然疲惫不堪,与其相信太后迟早会交给他们“狼牙”,倒不如自己问太后讨要……
所以太后这一战,无论是赢是输,四凶一定会借着此次机会威胁太后,这“狼牙”四凶是势在必得的……
……
孙破和徐楠无意间看向屋外,发现了外面刀剑乒乓作响,出现了个老熟人——四凶“怒饮狂刀”孙劫。
四凶,已经到达天化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