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加强对大脑的研究,拉索和獭祭一样需要定时前往实验室。 这位夏中主任并不是拉索的负责人,但当时拉索暂时滞留于日本执行任务,短期内无法离开,考虑到又只是例行检查,他便自告奋勇顶班了有事的负责人,代替检查。 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总之在那场例行检查后,拉索因为摄取信息过多导致大脑异常活跃,紧接着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实验体出现意外并不稀奇,拉索在经过修养,确认无误后也重新开始出任务,大家都没有放在心上。 只是过了半年,在她前往美国窃取一位高官的信息时,组织意外发现她不但将任务目标记了下来的同时,更是将所有与组织有关的信息一并录入大脑,甚至顺便做了一个归类,通过信息将组织的一整条暗线给挖掘了出来 要知道拉索原本是被当作人形储存器来使用的,按照教导她并不会去记录任务之外的东西,这也算是对她大脑的一种保护,但经过秃头研究员的操作,她虽然学会了记忆规整,但明显对一切与组织有关的事情表现出了过度关注,甚至开始摄取一切与组织有关的信息。 这其中不乏原本不应该让她看到的,组织派遣的卧底名单一类的东西。 经过倒推和询问,他们得知是秃头研究员下意识对她进行了和獭祭一致的忠诚洗脑,这使得拉索表现出对组织的狂热,也因此对一切组织的事物都表现出极强的求知欲。 没有什么比一个记忆超群却又知晓太多的成员令组织不安,特别是连组织都不能确认她究竟记下了什么。她甚至不知道在哪里记下了贝尔摩德的实验记录。 距离拉索被操作已经过去了半年,组织无从确认对方的记忆,因此尽管拉索非常好用,多方权衡后作为美国地区总负责人的贝尔摩德依旧决定将拉索回收。 反正第三实验室的技术已经相当成熟了,在确定采样后估计重新复刻一个拉索也花不了多久,无非需要等实验体长成能够利用的年龄,但组织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了。贝尔摩德嘲讽道。 拉索对组织的忠诚到了令人茫然的程度,贝尔摩德只是发出指令,女孩甚至不需要带领,就在知道可能面临什么的情况下自己乖乖进了审讯室,放松身体让人将她绑在手术床上。 尽管灯光刺眼,拉索依旧遵循命令睁大了眼睛,生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没有落下。 贝尔摩德在看见那头银发时难得恍惚片刻,却也迅速回过神来,主动拿起装有氯''''''''化''''''''钾溶液的注射枪,准备亲自动手。 说不上是什么感受,她好像没有了以往那么丰沛的情绪,但看见拉索那只湛蓝的眸子噙着泪望向自己时,她却也难得多说了两句。 “是你不好哦,拉索,你那与众不同的大脑记住了对组织不好的事情……” 没有办法,对组织不利就会被处决。 “你明白的吧?到最后,这就是你的命运啊……” 这是我们所有人的命运。 可就在这时,许久未见的朗姆突然侵入了实验室,干脆地接管了现场。 碍于二把手的威严,贝尔摩德虽不情愿,却也依言离开,之后又接下任务对夏中进行处理,不情不愿地回到日本,却没想到刚落地就接到了獭祭的电话。 刚好给她抓了壮丁。 此刻朗姆的信息显得有几分好笑,贝尔摩德是实验体的信息并不是什么秘密,她也早已不在意,朗姆为什么会觉得拉索记下了她受苦的讯息就会招来她的忌恨? 他们从来都懒得去知道她腐烂的灵魂究竟因何而起。 朗姆担心她挑事,但她留在日本不过是为了执行任务罢了。 她根本懒得管朗姆究竟想干什么,也对被运回日本的拉索没有兴趣。 不过,她并不否认自己有一定私心。 美艳的女郎缓缓吐出一口雾气,想起来了年初时这位研究员给自己的硬盘。 他只是转交,但仅凭这个硬盘主人的身份,她也必然会收下。 贝尔摩德拿回去后发现里面都是普通的实验数据和实验报告,除此之外只有一个不知道有什么用处的加密程序,经过杰克威士忌解码,这份程序一旦暴力破解就会立刻自毁,她想知道能否从秃头研究员口中探究出密码。 研究员已经明确写明他究竟干了什么,审问并不是必备步骤,但由于他的胡乱操作,组织上层的确颇为失望,他并不是重要的存在,而ss又格外宠爱贝尔摩德,朗姆带走了拉索,作为补偿,于情于理研究员的生杀大权都被交到了贝尔摩德手中。 女人倒没什么想物尽其用的想法,反正她一向讨厌
研究,死一个研究员也无伤大雅,万一审问出什么有用的,那可就赚大了。 认认真真洗完手的獭祭也回来了,走到女人面前像小朋友一样伸出双手,抻开手指向贝尔摩德展示一番。 夹着烟蒂的右手撸狗似地在獭祭脑袋上搓了搓,女人熄灭香烟,当着獭祭的面发出几条短信。 獭祭轻轻拍了拍脑袋上的烟灰,乖乖坐到女人一旁,没一会就收到了短信。 这是她和贝尔摩德的交易内容,她负责把研究员抓过来,贝尔摩德则利用她在娱乐圈的人脉帮獭祭铺路引荐,公平合理,你情我愿。 “阿啦~亲爱的真的不考虑做演员吗?我可是很期待能和你一起出演电影呢!”金发大姐姐收起手机,挠挠獭祭的下巴,笑眯眯问道。 “不啦。”獭祭顺从地像猫咪一样眯起眼,原本想老实回答,又想起来贝尔摩德似乎并不喜欢她当杀手,便临时改口道:“当演员好累的嘛。” “况且,”獭祭看向女人,深邃的眼眸中满是依恋,“我还是更喜欢看莎朗的电影~” 对外名称克里斯·温亚德的贝尔摩德格外喜欢莎朗的称呼。 敲门声传来。 “你就嘴甜。”手指顶顶鼻尖将人推开,贝尔摩德漫不经心应声,记录官便带着隐约的血气进来,恭敬地站在不远处汇报结果。 獭祭坐直起来,抬头看了看表,这才十五分钟,快得离谱。 记录官看了一眼獭祭,女孩瞬间意会,转头,见贝尔摩德肯定,这便挑眉一笑,一边歪歪斜斜往外走,一边娇嗔道:“我随时等着和莎朗约会哦~” 合上房门,獭祭便不再关注里面的谈话,站直了身体向外走去,迅速投任务状态,抬手查阅着信息。 身份这边已经开始安排了,新野是个有野心的,爽快答应下来,獭祭便将她丢去培训,只等安排妥当便抛出去放置在公众视线中。 不过说起新野琦,她记得同一批里面还有一个值得注意的人物,名为绿川宏的狙击手。 她知道日本地区缺乏狙击手,琴酒也为此颇为头痛,基安蒂和卡尔瓦多斯几乎先后脚被轮换到了其他分部,新来的狙击手出去飙车被暴走族撞了,现在还在床上瘫着。 而组织一直都很缺这种远程暗杀人手,其他地方也不肯往日本挤人,算下来整个日本现在加上琴酒也只有两个狙击手。 绿川的出现颇有点雪中送炭及时雨的意味。考虑到这人未来能帮到琴酒,她也难免多上心…… 獭祭一边向外走,一边拿出手机,向训练场的教官发信息让他多关照绿川,收到回复后,她刚删除信息,便猛然后撤一步,避免了和拉开门冲出来这人撞一起的尴尬场景。 这是个熟人,多年前獭祭待在审讯室时和他没少合作,獭祭还学会了他招牌式的“桀桀桀”笑容。 女孩低头,注意到男人手里的罐子,又抬头看了看“停尸间”的标牌,迟疑片刻,还是开口道:“artell,你又偷吃脑花火锅?小心白兰地关小黑屋哦。” artell并不是代号,而是这人的自称。獭祭也不清楚他的背景,只知道这人在审讯室待了很多年,两人关系熟络还是因为只有獭祭愿意有事没事陪他打火锅吃。 artell酷爱中国麻辣火锅,又特别爱往里面下脑花,但是他本人不太能吃辣,因此最习惯在凉快的地方,也就是停尸房“享受美味”。 其他人对这个风格完全接受不了,所以每次他在停尸房搞事情都会被举报道白兰地那里,然后被白兰地关禁闭。 artell也有可能是白兰地唯一罚的动的人了,毕竟年纪小,除了审讯疯一点,其他时候相当听话。 不过等说完獭祭才反应过来,白兰地两年前就被卧底捅死了,她早就知道,却下意识还是这么说了。 artell先是吓楞了一下,接着才腾出手拍了拍胸脯,轻声道:“是獭祭啊,我还以为是负责人来打我了。” 黑发男人先是左右看看,确定附近没有别人,这才小声回答道:“这次不是啦,我只是拿了马上要火化那人的脑袋准备做标本,上一个没处理好,萎缩得跟一坨泡发了的烂纸一样。” 男人算是审讯室里最正常的那批了,唯二的爱好除了打火锅就是制作各种标本,据说他手下一个兔子标本就能拍出几千美金的高价。 獭祭看看罐中完整的,还隐约带着些许血丝的大脑,有些疑惑的问道:“可是,审讯室不是明确规定不能擅自破坏和带走大脑吗?” 似乎是某个实验室需要样本,每次他们这边结束就会有研究员趁着人还有一口气取走脑壳,也因此任何可能造成脑部外伤的行为都属于
违规。 在这里特别指名那个喜欢用颅骨夹的审讯官,据说在出了这条规矩后他愤怒地用自己的夹子夹起了核桃,一天夹了几十斤,还全部吃掉当做泄愤,结果给自己吃出了急性胰腺炎。 artell想了一会,这才反应过来,笑着说道:“你离开没多久这条规矩就作废了,好像说是实验室那边研究完成了还是放弃了之类的。” 獭祭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反正他们一项也不关心组织的实验究竟在干什么,也就是象征性问问。 总不可能是搞大脑移植之类的吧。 两人关系不错,但artell惦记他的新标本,獭祭便没过多打扰,先行离开了。 兜兜转转上了车,獭祭在发动时突然想起在撞到artell之前好像在规划什么,但一时半会实在想不起来,晃晃脑袋,便拿出手机给琴酒发去信息,这便往安全屋的方向而去。 第二天,被遗忘在训练场的绿川莫名被拖起来开始加练,开启了不知终点的悲惨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