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假的吧?这下真成作家了?”这儿刚还“陈作家”、“陈作家”的嘲笑呢,结果人家转手就接到了杂志社的信,有些人脸上挂不住了。
“说不定是他自己订的杂志来着,碰巧今天给寄过来了,收到杂志也不代表就发表章了吧?”有人不甘心地嘟囔着,尤其是看到那些女生眼里的光芒,对陈俞安的不满更严重了。
“《萌芽》杂志每个月发行的时间可不是现在。”这本杂志在2000年的时候很火,尤其是在高中生中间,班上就有每次都买的女生,她伸长脖子瞅了一眼,这时候陈俞安已经打开了信封,露出了杂志的封面,“喏,之前几个月的我都有买,没见过这个封面的,肯定是新出来的,报刊亭要到下周才会到货。”
“《萌芽》是什么杂志啊?”她的同桌小声问道,她初中是在乡下读的,镇里连个店都没有,自然也没机会接触这种杂志。
“《萌芽》你都没有看过?那韩涵知道不?《三重门》听说过没有?都不知道?”看到同桌连连摇头,陈倩有点没脾气了,“那新概念作大赛总该知道吧?新概念作大赛就是《萌芽》杂志社主办的。”
“这个我听说过。”这下李冬梅终于点头了,新概念作大赛她倒是听语老师说起过。
1998年,《萌芽》联合了北京大学、复旦大学、华东师范大学、南京大学、南开大学、山东大学、厦门大学等七所全国著名高校,向中学教育的“唯理模式”叫板,全国新概念作大赛就这样应运而生。
大赛聘请国内一流的学家、编辑和人学者担任评委,除初赛作品要求字数控制在5000字以内、参赛者30岁以下之外,不收取报名费,无任何限制;“新概念”旨在提倡:“新思维”、“新表达”、“真体验”。初赛优胜者参加复赛,最后确定一、二等奖及入围奖名单。
1999年3月,首届新概念作大赛获得圆满成功。当年有位一等奖获得者幸运地得到了保送联合主办高校的破格录取资格,自中国大陆恢复高考以来第一次因作比赛的奖项,获得深造机会。
到现在新概念作大赛已经举办了两届,并成功的造就了韩涵这位颇具争议的坛新人。
1999年,在上高一的韩涵以《求医》和《店》通过首届全国新概念作比赛初赛,并以《杯中窥人》一获得首届全国新概念作比赛一等奖;后因期末考试七科不及格而留级,被报道后引发社会关于素质教育政策及“学校应当培养全才还是专才”等系列教育问题的激烈讨论。
今年,他的《三重门》出版发行,并迅速成为国内近二十年来销量最大的学作品,韩涵也成为了无数青少年的心中偶像,连带着《萌芽》杂志和新概念作大赛的名气也是越来越大,无数青少年都试图通过这一平台成为下一个韩涵。
陈倩就曾经做过这样的梦,但是写出来的东西自觉和杂志上刊登的作品差距颇大,没好意思投稿,没曾想陈俞安已经成功的在上面发表章了。
“我看看,我看看,陈俞安你写了什么章啊?”陈俞安刚拿出杂志,就有人抢了过去,想先睹为快。
飞快地翻到目录,先看章名后面的作者,从第一个数到最后一个,也没有发现陈俞安的名字,“不是吧?怎么没有啊?”
“喏,这篇章,《那些年,我们一起误读的》,应该是这篇吧?咦,作者名写得为什么是杨威利啊?”再看章目录,倒是发现了一篇疑似陈俞安作品的章,但是作者的名字却不一样。
“打开看看呗。”迅速翻到正,一看内容,果然是陈俞安上一节课读的那篇考试作,细细看来几乎一字不差。
“这是怎么回事儿?”大家伙儿有些懵了,而刚才嘲笑过陈俞安的那些人却激动起来,“这还用说,肯定是陈俞安从别的地方看到了这篇章,然后考试的时候直接抄上去了呗?”
他们把这个当成了陈俞安抄袭的证据,“我就说么,他怎么可能写出这么牛逼的章?原来是抄的啊?”刚才他们还把这篇章贬斥得一无是处,这会儿为了打击陈俞安,又改口说牛逼了,也亏得他们有这么厚的脸皮。
“不可能是抄的吧?先不说那时候这篇章还没有发表,他想抄也没地儿抄去,就说真是抄的,也不可能一个字都不差吧?”陈倩挤进来,接过杂志扫了一遍说道。
“谁知道呢,说不定他就是带着这篇章进的考场,这回考试监考又不严。”吵闹一番谁也说服不了谁,大家伙儿的目光再次落在陈俞安身上。
“俞安,给大家伙儿说说呗,到底怎么回事儿啊?免得误会。”纪明捅了捅陈俞安的胳膊说道,刚拆开信封的时候他心里不爽极了,可现在却是乐开了花,巴不得陈俞安颜面扫地。
“有什么好说的,就是我的章啊?”陈俞安耸耸肩说道。
这个动作却是激怒了刚起哄的那几位,“呦,还要脸不要脸了,喏,作者:杨威利,这上面写得可是清清楚楚!”
“哎,没化了是吧?”陈俞安同情地看着对方,“笔名听过没有?鲁迅原名叫周树人知道不?茅盾原名沈德鸿听过吧?老舍真名叫舒庆春,这些可都是语考试要考的啊?哦,就算你这些都不知道,金庸其实叫查良镛,古龙叫熊耀华总该清楚吧?”
说完陈俞安又从信封里摸出一张纸来,只见上面写着:
陈俞安同学
你以笔名杨威利投稿的《那些年,我们一起误读的》已通过审核,将在下一期刊出,特此祝贺!
另,样刊和汇款单已经随信寄出,请查收!
欢迎再次向《萌芽》杂志投稿。
看到这铁一般的证据,教室里再次安静了。